張青松領了命,讓信鷹傳令各地,特別是西北與草原接壤的三州,讓他們開始抓查暗教活動,任何有異教圖騰、有可疑活動的村寨,全部清查。
同時,香妃這邊也開始轉入收網階段,她派出的人已經潛入到幾個蠻夷大部的營地里,在那邊散布消息,說祂不過是騙糧的妖神,說秦王手里有真正的天書,可以讓人百戰百勝,草原大王都在求見。
真假混著說,目的不是洗腦,是攪渾水。
草原人越聽不懂,越信不過,香妃就越成功。
再往后,就是等了。
等他們自己把信仰吵翻。
等他們自己懷疑自己。
秦浩沒有出兵。
他只是坐在大帳里,盯著地圖,把每一處蠻夷部落的位置,一個個圈上了紅點。
每個紅點,都代表了一個可能動手的地方。
每一個地方,他都準備好,哪天信號響起,就讓趙應天、白云飛直接進場。
不談,不說,不勸。
一刀一個。
誰信祂,誰死。
這次,不留活口。
草原北線那邊又出事了,是突厥部那邊的人鬧起來的,鬧得不大,但讓幾支游騎直接斷了線。
最先出問題的是一支從大越那邊繞過去的情報哨,說是被蠻夷包圍了。
可回信一查,蠻夷哪邊沒出動,說沒動兵,只說那片草原是祂的凈地,不能有人涉足。
消息傳回秦地之后,張青松當即拍了桌子,連夜把圖紙從架上扯下來,標了三道紅線。
“凈地?他們什么時候連草地也開始劃歸誰家的神管了?”
趙應天坐在旁邊沒說話,只是眼神陰沉。
香妃后來才進來,手里拿著一份剛到的情報。
“祂那邊開始搞血祭了!”
張青松抬頭。
“證據?”
香妃把情報攤開,寫得很清楚,是一個叫蘇赫的草原小部的族人投來的。
他在部落里是負責看牲口的,前幾日族里突然讓他挑五匹黑馬,說是要做供奉,他不敢多問,但晚上偷偷跟了過去,結果看到的是一個披黑袍的中年人手持短劍,一刀捅進了馬眼,然后在馬身上劃出奇怪的花紋。
接著,就有人高喊“祂降臨了”。
蘇赫嚇得不輕,當晚就跑了出來,一路往南走,想投靠秦地。
他到了香妃在邊境布的暗線那邊,這信就是他帶出來的。
秦浩拿到信時沒動,只讓人把那“凈地”的位置查清楚。
不出所料,就在之前東風軍團標記的西北三角草場一線,地勢略高,周圍幾無大型部落,交通也不順,一直是幾支中小部落共享放牧地,平常不歸誰統管。
這地一旦被他們叫成“凈地”,那就不是神圣,是要封閉。
秦浩站在沙盤前盯著那一片看了半天,最后冷冷開口。
“他們要把那邊變成神殿!”
張青松皺眉。
“那就該炸了!”
趙應天終于出聲了,聲音壓得低。
“主公,要不要我帶人去,殺一圈?”
秦浩沒點頭。
“不能急!”
“這時候我們出兵,就坐實了我們在打草原宗教,這事太大,會反!”
“草原人信什么,我們暫且不管,但如果他們真建了什么祂的神殿,那不光是信的問題,是造勢,是割席!”
“他們是在告訴所有草原部落,十八國信不得,秦地更不是他們的歸處!”
“他們要自立!”
“他們不是想靠十八國,他們想讓草原變天!”
“我們要的,是他們站錯隊!”
“不是我們先動!”
張青松還是不放心。
“那如果他們真建起來了呢?”
秦浩抬頭。
“我會讓他們在建成那天,看見天塌!”
“我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