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不會出現在學堂!”
“他再想開館—沒人敢聽!”
“不是我們殺他!”
“是理殺他!”
“是筆殺他!”
“從今天起,《星律》在中原失聲!”
張青松靜了半晌,才低聲說:
“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可以順勢進楚?”
“以學理之爭做借口,派人查教派?”
秦浩搖頭:
“不動!”
“我們還沒準備好打!”
“更何況,顧休只是他們的一個面!”
“他們還有更深的牌沒出!”
“這只是……吹灰試手!”
“下一步,我們不再寫!”
“我們該殺人了!”
“香妃,讓你的人開始查!”
“從南楚各地的小廟查起!”
“誰講過祂,誰還在供祂!”
“誰改了神名,誰暗換經卷!”
“誰借神名講王理,誰借鬼神講天道!”
“一個不放!”
“我們下一刀,要落在人心里!”
“這刀,才真的是清算!”
香妃開始查廟的那天,是五月初九,天上起了灰云,不下雨,只壓得低。
西南數州之間,山道密林、村鎮集市、江湖小道,全都暗地翻了一遍。
查的不是香火鼎盛的大廟,也不是官家立案的書院講堂,而是那些不起眼的小廟、偏堂、破庵、私祠、亂石中立的“靈位”—香妃稱之為“影廟”。
所謂影廟,不見于信錄,不入于王冊,只有當地幾戶人知、幾戶人拜,口口相傳,往往建在荒田、溪畔、林邊、村尾,一間三磚一神位,半個香爐燒整年。
平日誰都不管,出了事才有人悄悄往那兒拜。
這種地方,過去秦地也有過,三年前在東南徹查時連根拔了,但中原其他地方—尤其是南楚,太多了。
香妃布下四十七組人馬,以流民、苦役、僧販、趕腳、藥郎、入廟求子女戶、佯死托夢者、講書之徒等身份混入各地,每組三人,最多五人,一人探口風,一人查信物,一人留后,若遇小廟供有偽經、立有異符、傳有“天數歸一”“祂意降臨”“五世之后無王”等語句,即刻記下圖譜,繪廟形,標香數,記言者名,寫符樣,用秘墨封蠟,連夜送回。
第一批回信是第九日,只有七封,但七封里,有五廟寫著統一樣式的廟聯:
“天隱不語,君當代天!”
這話看著模糊,實則極險。
“君當代天”四字,是三年前祂教在東荒那邊散出的偽書中第一句。
第二批信回得更多,共三十三封,其中十五廟供有黑冠像,像貌不明,未繪五官,只在眉心處嵌一點黑砂。
香妃拿著信來見秦浩時,連她也一時語聲低緩:“這些東西,不是自己人造得出的!”
“也不是最近幾年新起的!”
“這是有人在有意保存!”
“是有人……在等!”
張青松那幾天也沒閑著,他去翻了十年前南楚各地的廟造資料,按理這些小廟若是轉正,總該有過地方司的批復,可他查了三日,整整五十七廟,一封批文都沒找到。
“它們根本不在編內!”
“不是官廟!”
“也不是民廟!”
“是‘暗廟’!”
“而‘暗廟’,在南楚的律條里,根本就不歸王法!”
“只歸—禮部!”
“但禮部三年前,已經被齊王收了!”
秦浩聽完,把茶杯放下。
“齊王收了禮部,那這些廟就算在他掌控之中!”
“楚王不清,不動,不管,那就是睜一只眼!”
“這就是他們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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