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那一戰已徹底封了東瀛人的心氣,誰知數年未動,如今卻借十八國之手,又出了人。
這一次,來的不是刀圣。
而是忍者。
香妃道:“他們不會只是來偷糧!”
“這是試!”
“是來探我們秦地布防、糧道、守備是否松動!”
“也是試探主公會不會動!”
“若我們動了,他們就能判斷出—我們怕擾!”
“若不動,他們就能判斷—我們放松了!”
張青松道:“若是我,那就派人去滅了那一窩!”
“這群人來無影,去無蹤,不趁早收拾,再添事端!”
秦浩卻沒答應。
他看著那枚飛鏢,眼神冷靜如常。
“他們不是來偷糧,也不是試防!”
“他們是……給十八國出主意的!”
“他們來告訴十八國—你們打不過秦地的兵,但你們可以用‘我們’!”
“可以用我們來破你們破不了的講所!”
“用我們來殺你們抓不到的講律人!”
“用我們來放火、掀村、割糧、毀契!”
“我們不插手你們的王爭,只拿銀子!”
香妃道:“若真是如此,秦地會被動!”
張青松道:“主公要不要我去‘暗守’,設在南楚邊境一線!”
“這些人雖不歸軍制,但常年配合教約署,擅暗查、走山道、破密線!”
“專對這種不明來路的襲擾!”
秦浩沒說話。
他盯著那飛鏢,又在紙上寫了一個字—“忍”。
寫完后,道:“我們不動!”
“但我們查!”
“香妃從南口、吳地、齊邊、楚西、蜀北這五路,重新梳理過去三個月所有入境商隊名冊!”
“我要查有沒有無名商團、無批文販路、有頻繁換線記錄的車隊!”
“再查是否有‘重復出入’的行人!”
“重點查那些三十人以下、五人以上的固定組合!”
“忍者不會單獨行動!”
“他們必有集體!”
“他們必有據點!”
“他們能掏十八國的銀子,自然也能留下痕跡!”
張青松領命。
香妃離去。
接下來的七日,是秦王府最安靜的幾日。
秦浩未出殿一步,只在內堂審閱每一封邊報與后勤賬冊,連王府常設的聽講都停了。
直到第七夜,香妃帶著密報回來,一頁一頁擺開。
第一封,寫著:楚西邊市有一商隊,月內三次更換驛宿,無批文。
第二封,齊地南山有新寨夜起火,無聲響,無尸,但香味極濃。
第三封,大越邊山采藥人報,有人夜間背弓走坡,身法極快。
第四封,吳郡集市里,一家舊鋪轉讓后忽然大換裝,接連進出七次車隊,無貨出,卻銀入。
第五封,蜀北谷道外,有哨所發現小布袋密藏暗鏢、迷藥、紙符,全屬東瀛舊制。
秦浩把這五封信看完,收起鏢,轉身入殿。
“調五百‘律守’,不披甲,不持刀!”
“換衣為農、為商、為旅!”
“但皆帶紙墨!”
“每一地設‘隱寫所’!”
“凡有異動,畫圖為證,三日一送!”
“我不要他們去斗!”
“我只要知道—他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