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百人,不穿甲,不持重兵,全配短矛、重索、三段弩,皆為東風軍中“山行殺將”出身,習輕身、通纜索、能夜戰,專破營中核心陣列。
而真正的主力并不在白云飛身邊,而是趙應天—他統領五百“烈馬營”,自西南大迂回繞行百五十里,從側后勾入,以“騎快破散”為陣,專等白云飛放旗后,以雷霆之勢壓入敵陣正心。
計劃極兇,風險極大,一旦白云飛破旗不成,趙應天若先動,將會陷入敵軍重圍。
但秦浩沒有別的選擇。
因為這一仗,不打,則敵人三線必壓;
打敗,則秦地顏面無存,守勢崩潰。
八月二十二,黎明未至,白云飛已至高坡,于崖頂設箭臺、掛索,于三面設燃爆,四面列飛鉤。
三更一刻,吳楚聯軍中軍主旗升至營帳頂端。
這正是攻擊前的“表威”姿態。
三更三刻,白云飛弩起,破箭而下,直射主旗,未中。
但隨后三支飛索,從三面卷入,瞬息間勾住旗桿根部,火引繩起,一聲轟鳴,旗臺炸裂,巨木橫斷,主旗直墜!
趙應天收到“鷹光一閃”信號,立刻起騎。
五百烈馬如風狂起,從三道口同時殺入,沖破羽盾、撞潰重騎,直逼陣心!
敵軍未及列陣,前軍被破,后軍混亂!
趙應天一馬當先,斬吳郡副將于馬上,破其后車糧草營。
白云飛則從山頂下掠,手持雙矛,橫穿十丈,連破敵五旗副號,生擒旗官一人。
此戰持續不足一炷香,楚吳合軍傷兵兩千,陣亡五百,被俘百余,其余全線潰退,天策堡無一損失。
三日后,秦王府發布軍報,不稱“斬將”,不稱“破敵”,只公布一句話:
“八月二十二,西北風破!”
“破者,非旗!”
“破者,敵膽!”
張青松將戰報封存,親自于天策堡石臺上刻下八字:
“他來破我,我破他膽!”
這一仗,沒有太多喧嘩,也未大肆宣揚,但秦浩卻以這一戰,敲打了整個十八國聯軍—
你不是不能來。
但你得想好,你來一次,我就敢斬你的“聯兵第一旗”。
你想用這戰立功,我就讓你功敗名裂。
你要立“名”,我就斬“名”。
你要試“膽”,我就破“膽”。
八月二十五,陰云遮日,風壓山谷。
裴戰一敗之后,十八國聯軍并未立刻回撤,而是調轉兵鋒,將兵勢向東偏斜五十里,自天策堡轉而南壓秦地“赤石道”。
赤石道,乃秦地通往邊地糧倉的副線通道,也是歸戶村與后方兵營之間最活躍的補給走線之一。
此處本無主堡,亦無重軍,僅以“騎援營”為骨干,三日一巡,五日一補。
張青松第一時間判斷出,這是敵軍又一次繞鋒偷襲。
但秦浩并未調兵迎敵。
他命人自秦地“安丘”“巖東”兩處邊村,選出二十名“歸戶騎士”,聯絡三村,自發組成“谷守團”。
谷守團不入軍籍,不穿兵服,只配三式快馬、五式通文、一式響符,負責斥候、報警、引援、設哨。
他們不是軍人,卻承擔軍人職責,張青松起初不解,問秦浩:
“我們不該讓邊村百姓再次正面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