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構建過程完全避開了所有外部視線,直到十六日夜,秦國西境暗哨才發現異常,歸辛樹帶人親自潛入靈墟西南口,險些全滅,才將最后一份初步祭圖帶回東南戰司。
秦浩當夜披甲,未語,只拿炭筆在圖上勾下一圈紅印,起筆處正是西域中央三教祭司聚集區,圈住的不只是地勢,也不是戰線,而是整整四個字:
【以國祭神】
張青松看得冷汗直流。
“他們不是只祭神了!”
“他們是把整個國都給獻了!”
“他們根本不想活著打回來,他們是打算—”
“打完之后,把秦國跪著留給后人!”
“讓所有人記住,神胎能滅國!”
“那以后再沒人敢動神!”
秦浩沒點頭,也沒否認。
他把筆丟在桌上,站起身,走到戰圖前。
整張地圖上已經滿是紅線、白注、軍符、情報、預警、警戒、圍堵、封鎖、偽裝、調派等百余條戰線線索,但秦浩看都不看,他只是目光緊盯著最中心的那個紅圈。
“他們想打的不是人,是律!”
“他們怕的也不是軍,是信!”
“他們這些年,不是沒機會打!”
“但他們一直忍著!”
“就是等有一天,他們能造出一個東西—不需要打、不需要殺、不需要戰!”
“只需要站在那里!”
“讓所有人重新抬頭!”
“重新跪下!”
“這一次,就是他們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他們選的地方,是三國國都交界,整個谷地便于造勢,靈脈聚集,信徒多,祭器足,周圍都是靈教重鎮!”
“他們不是要殺光我們!”
“他們是要我們服!”
“服一個神像!”
“服一段咒語!”
“服一場祭!”
“只要他們成了!”
“哪怕我們守住了國土,他們也能贏!”
“因為從那以后—天下人只會記住,是神胎壓住了秦國!”
“而不是秦軍贏了神教!”
“他們在賭這個!”
“但我不打算給他們贏的機會!”
“我親自去!”
張青松猛地抬頭,臉色一沉。
“你親自去?”
“靈胎還未顯形,靈炁極盛,那地方根本不是凡人能踏足!”
“而且喑井谷四周皆是神子營地,各國主祭親臨,暮神會三層咒陣連環,其內至少三尊半靈像鎮守,普通人進去就是死!”
“你是秦國主君,你不能冒這個險!”
“你要出事,整個秦國的律根都要亂!”
秦浩沒有回頭。
“我就是律根!”
“我現在不去!”
“等他們造像完成、靈識一旦凝聚!”
“就不是我去不去的問題!”
“是他們來不來!”
“與其在大秦國門口等他們轟開!”
“我不如現在,把那扇門—”
“直接踩碎!”
張青松沉默許久,最終低聲開口。
“那我帶人一起!”
秦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