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錯了。
秦浩從懷中取出一封卷宗,那是歸辛樹帶回的夜刃探冊,里面標記了伊瀨宗過去三個月的所有行動。
他如何出逃、如何入境、如何串聯西域五國小勢力、如何混入港口、如何假冒“舊部自護營”轉入沙緘、如何以商團名義接入望海鹽線。
他不是歸附。
他是一個活著的計劃。
從頭到尾,他就是為這一夜而來。
“你不說可以!”
“我看你也說不了!”
“那你就聽我說!”
“從今天起!”
“凡參與伊瀨宗計劃者,不論逃于何國、不論藏于何寨、不論換了幾次衣服、寫了幾份通帖!”
“一律追殺!”
“一律追賬!”
“你這名字,不會從我冊子上消失!”
“你活著,我追你!”
“你死了,我追你下一代!”
“你是種禍根,那我這把鏟,就是給你斷子絕孫的!”
他轉身看向張青松:
“你聽著!”
“鹽丘灣清剿之后,凡是參與建營、布線、設水井、運物資、立旗號的相關戶口!”
“全列為‘隱敵邊戶’!”
“清冊,剔名,焚房,斷糧,廢戶!”
“他們不是來歸的!”
“他們是來遞刀的!”
“我不能讓他們活得像人!”
“否則以后—他們的兒子就會來殺我的兵!”
“白云飛!”
“把鹽丘灣燒了!”
“別留!”
“這一塊地已經不是港!”
“是一口井!”
“井里裝的是兵,是甲,是你我將來的死人!”
“現在把它埋了!”
“別等以后,有人說‘這地方以前是東歸義民村’,再來給他們修碑立紀,講一套‘舊兵歸民’的狗屁故事!”
“燒了!”
“讓所有人都知道!”
“這條路—從一開始就不該有!”
白云飛當場領命,調集三營火攻手于東南三道設伏,命一線斥候提前封死港口風口,風向轉東后,燃油先澆,再撒火粉。
趙應天從西側切入,斬斷入灣引橋,令整個鹽丘灣徹底孤立。
火從井后起,沿著埋藏的干柴遍及全村,只半炷香時間,所有屋檐、糧倉、馬棚、藏甲坑、倉儲小道盡數陷入火海。
伽寧殘部十余倉儲點、兩處臨時武備轉運所、一個偽裝成鐵匠鋪的修甲爐全數焚毀,熱浪翻滾,濃煙遮天。
赤鷺渡口往北五里外的西域商隊看見遠處火光,驚懼不已,轉頭便走。
有人問他們:“不是說那邊是歸附寨子嗎?怎么燒起來了?”
商人回一句:“歸附的不會連燒三夜!”
火燒至子時,秦浩未離。
他站在岸口,從頭看到尾,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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