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處“二井山段”地道中發現整整一箱厚皮紙卷,每張紙都寫著一套完整的偽裝身份,從名諱、籍貫、親屬、投靠理由,到舊仇恩怨、歸順時間、服役期數,甚至連“在營表現”都寫得一清二楚。
張青松看完眼都紅了:
“他們不是在演!”
“他們是真的在造‘下一個秦人’!”
“他們要把這些紙送進我們戶部、兵部、軍監,讓我們自己給他們發通帖、發口糧、發武器!”
“他們是真的要在我們這兒活下去!”
“不是寄生!”
“是替代!”
秦浩臉色未變,只冷冷一句:
“你說他們像人!”
“那我們就殺得比殺人還狠!”
“從今天起!”
“所有查出的地下轉運線!”
“凡藏貨者,剝地!”
“凡藏人者,封村!”
“凡藏紙者,滅名!”
“凡寫假身份者,挖出來當場處斬!”
“張青松!”
“你把這些名字都刻在鐵牌上!”
“送去赤鷺渡、鹽丘灣、青澤、塔瑯、沙緘所有驛道口!”
“讓進我們地的人自己看清楚!”
“這地不是誰都會被信的!”
“你要是進來是為了活!”
“你走得出去!”
“你要是進來,是為了再給別人下一代鋪路!”
“那你就在地底下把你這輩子也埋了!”
“這地方,不需要再種人了!”
“他們來,是為了下一次!”
“那我這一刀,就讓他們下一次—連毛都不剩!”
夜刃營在石縫嶺清理第六處地道時,挖出了大量未使用的邊境新制通帖。
編號完整,封皮火漆,落印皆為秦國邊防兵曹文署之章,紙色紙質與軍中現發無異。
歸辛樹當場命人封存帶回,并將地道內發現的三名“駐守者”捆縛押送至中軍。
三人未抵抗,甚至主動配合審訊,其中一人還能流利背誦附民條例、邊防駐規,連張青松看了都一度懷疑—這是不是自己哪位文吏的親屬。
他們不是來試探,是已經準備好“隨時被驗”的人。
他們隨身攜帶“工作日志”、村務記錄、往來信件,一應俱全,甚至還有“鄰伍口供”,寫得清清楚楚,連查驗人名都列好了。
可唯一的破綻是,那些信件中提到的“聯防鎮”、“馬牛村”、“石白崗”三個地名,在整個西南邊防線從未存在。
這說明,他們手里不是“現成材料”。
而是整套編制—虛構出來的。
從村到鎮,從鄰伍到上級,從報表到考勤,全都是假造,且極有章法,不僅能自圓其說,還能對上秦國現有制度邏輯。
他們是研究透了秦軍編制、熟知秦律流程之后,有目的地去偽造,甚至做到了“可以混過第一道審核”的程度。
張青松盯著那幾份通帖,翻了兩遍,咬牙罵了一句。
“他們現在是連‘我們是誰’這件事都要給我們重新寫一遍了!”
“他們不是混進來要偷一口飯吃!”
“他們是想—把我們這個國家重寫!”
“我們不再是‘有誰來歸附’!”
“而是成了‘他們建了一個國家,我們只是替他們把它守好’!”
秦浩一言不發。
他將所有偽造資料一字排開,最后把那封仿制通帖撕成兩半,按在案上,冷聲道:
“他們已經不是偷人!”
“他們是偷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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