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松看完全部材料后,只說了一句話:
“這不叫叛軍!”
“這是在策立二命!”
“我們在寫一冊《清命錄》的時候,他們已經寫到了七章!”
“我們在審偽兵、偽民、偽子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模仿我們怎么處理兵權、糧權、律權、任免權!”
“他們一開始就不是要混!”
“他們一開始就打算接!”
“我們退一步,他們接一步!”
“我們殺一個,他們再演一個!”
“我們說‘你不是’,他們就寫一章‘我是’!”
“他們在給我們寫回憶錄!”
“等我們全部死完,他們就拿這本‘偽錄’說,‘你們的那代人,其實只是我們之前那個版本而已。’”
“那我們還不如現在就死干凈一點!”
秦浩抵館時,沉默許久。
他沒有查圖,沒有開卷,只繞那口地下石館轉了一圈,然后看著那三間屋子,緩緩抬頭:
“你知道一個系統最危險的點在哪嗎?”
“不是它的敵人!”
“是它的繼承人!”
“因為真正的敵人會殺你!”
“而繼承人,是穿著你的盔甲,把你的尸體燒干凈之后,告訴別人—‘他其實沒死,只是換了個形態’!”
“然后你死得不明不白,死得不值一提,死得還被感恩戴德!”
“這三間屋子,不是藏兵的!”
“是藏我們的未來!”
“他們把我們的未來寫好了—等我們全死光之后,他們就按著這個念!”
“他們寫著‘敬重、守舊、延傳、不敢忘先烈’,一邊寫一邊把我們的命從卷子里抹掉!”
“最后只剩一段敘述:當年有那么一群人,守得辛苦,后來就讓賢了!”
“然后他們成了新邊軍!”
“我們成了他們想象出來的前傳!”
“他們替我們死!”
“然后替我們活!”
“然后替我們說,我們從沒這么活過!”
“那我們現在不動!”
“我們等他們動完,我們就死得和草稿一樣!”
歸辛樹請示是否“殺全寨”,張青松附議。
趙應天布兵,白云飛封林。
秦浩親筆下令:
“從今日起,凡查出組織、繪圖、授章、定律、定權、擬制命令、設計機構者!”
“無論是否施行!”
“無論是否成功!”
“無論是否外傳!”
“皆視為:篡命!”
“篡命者,不列罪,不問緣,不審責,不留名!”
“只誅!”
“所繪圖紙,焚!”
“所講口令,割舌!”
“所佩印章,融鑄!”
“所述身份,削骨!”
“所設職位,永不設!”
“所起機構,不得再有其名!”
“凡后人敢以其舊圖舊名再言兵事—與篡命同罪!”
“若有疑其過重者,張青松自審!”
“若有言其過烈者,秦浩親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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