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婉讓岸芷將人帶進來。
片刻,便見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跟在岸芷身后進門。
這還是盛知婉第一次見到秀禾的本來面目,上次相見,還是她扮做岸芷的時候。
盛知婉將人都打發出去。
秀禾這才取出一封信遞給她:“公主,這是主子昨夜送來的信件,要交給您的。”
盛知婉接過信,卻沒直接打開。
而是想了想,問秀禾:“你也可以傳消息回去?”
秀禾一頓,想到主子的話,頷首道:“可以,主子的商會在每個州郡之間都有驛站,特丹那邊,也有主子的人。”
這下錯愕的換成了盛知婉,她原本只想讓秀禾為自己帶封信給商行聿,沒想到對方卻直接說出這些。
秀禾既然說了,那必然是商行聿允許。
他就這樣信任自己?
秦氏商會,看來如今真正的主家就是他。他這是在向自己透露底牌?
盛知婉道,“你稍坐片刻,本宮寫封信你帶給他。”
“是。”
盛知婉回到書房,提筆寫了封信。
秀禾拿了信離開,盛知婉這才拆開商行聿的信。
商行聿的信是用鵝毛寫的,字跡密集,厚厚幾張。
盛知婉本以為是什么重要的事,打開才知道,第一頁說的的確是正經事。
儷蘭球莖如今已經徹底引爆特丹的市場,從貴族階層,快速向農戶階層普及。
幾日之前,開始有農戶愿意賣掉養了一年的牛,去換一朵儷蘭球莖。
最開始,人們覺得不可思議。
但很快,更不可思議的事情來了。
短短三日,最開始用一頭牛換得儷蘭球莖的農戶,又賺回了三倍的利潤,因為已經開始有更瘋狂的儷蘭狂熱者,用三頭牛的價值換取。
許多農戶,在短短一兩日的時間,掙到了自己一年、三年、甚至十年也掙不到的銀錢。
無數人吹鼓著這種暴富的故事,引發的是越發瘋狂的追捧。
如今的特丹,除了最為奢靡的貴族,已經沒有人愿意花心思去真正的栽培一朵儷蘭球莖。
更多的人花重金購買,只是為了珍藏,為了等待它的再一步升值,換取更大的利益。
“欲壑難填……人心,果然永遠得不到真正的滿足。”盛知婉笑了笑。
看來商行聿那邊,距離收網不遠了。
她又翻開第二頁。
而后,愣住了。
盛知婉沒忍住輕笑出聲。
只因第二頁的內容上不止有字,還有畫,是一封房梁視角往下,祁書羨闖入她房內的畫。
畫很簡約,畫上的祁書羨兇神惡煞,長著露天的鼻子和丑陋的角,腳蹼碩大,眼神還帶著一股兇惡。
而下頭的字,更好笑。
“罪過罪過,在下知道背后說人不好,但祁世子那日實在嚇到在下了,以致在下近日夜夜夢到他。不知公主覺得在下所畫,入木幾分?”
盛知婉頓了頓,拿出方才寫信的筆,在上頭寫了個十字,這才又繼續往后看。
后頭,便是一些小畫,配合著介紹,說得大多是特丹的一些農俗和與晟國不同的法制。
盛知婉不知不覺看完,直到最后一頁,居然有些意猶未盡。
“公主,您在看什么?方才都笑了好幾回了。”汀蘭見盛知婉出來,忍不住好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