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冀州,鬧出的動靜不少,府衙從始至終不曾露面。
哪怕是他為公主辦事的消息傳出去,那位嚴知府也不曾有任何表示。
可如今他才被襲擊不過半刻,府衙的人便來將匪徒帶走了。
再加上,方才還有人認出那匪首是府衙抓走的馬賊。
看來,是府衙的人要對付自己?
為什么?
是因為自己得罪了棉商?還是因為南杜?
棉商應該沒有這么大的能耐讓一府知府為他們辦事,那便是南杜了。
杜老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狠。
以前沒有絲毫猶豫逼死父親,如今,只因自己沒聽從她的話,便也要除掉自己。
杜逸之心中有數。
想來那些人已經被殺人滅口了。
但他還是得去看看,那位冀州知府打算用什么理由敷衍自己。
嚴知府也沒想到杜逸之這么難殺。
今日這些人其實是被他收為己用的死刑犯,他們為他辦事,他承諾在事后為他們擺平身份問題。
以往他要誰死,無有不利。
如今卻失手了。
歸根結底是杜逸之得了民心,居然有那么多百姓肯為他對上匪徒。
如此一來,事情倒是有些難辦。
杜逸之畢竟是為公主辦事的人。
嚴知府親自接待,很歉意地表示是看管的衙役出了差錯,導致一批匪徒跑了出去,差點害了杜老板云云……
杜逸之心中冷笑,面上卻也不戳破,直接大方地表示理解。
“不過,”他話一轉:“今日的事在下手下不少人都受了傷,不知嚴知府能不能調撥一批衙役,在盛世堂周圍值守?”
既然南杜要用這位嚴知府對付他,那也無妨,他便借一借力。
用嚴知府去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大棉商們。
“這……”嚴知府眼皮一跳,便想拒絕。
杜逸之搶在他前頭道:“畢竟是為公主辦事,若是嚴知府肯幫忙,在下定會向公主稟明。”
嚴知府臉色僵硬。
這意思便是,若他不派人,今日的事,也會向公主稟明。
他皮笑肉不笑地點頭:“杜老板真是盡心盡力,那我便撥三十人去盛世堂周圍守著。”
“多謝嚴知府。”
杜逸之離開。
嚴知府蹙眉看著他的背影,讓人去杜府報信。
杜老夫人得知杜逸之又逃過一劫,氣得咬牙不提。
與此同時。
另有一封信也出了冀州,往京城送去。
幾日下來,林弈與冀州棉商們都發現了問題。
杜逸之手里的棉肯定不止表面上這么多,否則也不必拉攏北杜,在下轄縣弄什么盛世堂分堂。
若杜逸之一直用低價棉穩定冀州市場,棉商們礙于慶寧公主的身份不敢做什么,那他們此行的目的便無法達成。
林弈不敢貿然行動,只能將冀州的情況寫清楚,送給祁書羨定奪。
國公府。
祁書羨得知是林弈的信,高興不已。
“寒災已經持續數日,想來那邊的棉價應該已經很高了,世子快看看,說不定林先生已經賺到了三十萬兩!”
孟央催促他打開。
祁書羨心中也是同樣的想法,志得意滿,拆開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