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真是要謝過你們這些經書啊!”陶姨娘抖著手,從懷里取出好幾卷紙張:“祁書朗!祁非蕊!你們怎么能這么惡毒?你們害死了我的孩子,他連看看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他沒了,你們竟還要在他面前供奉這些,詛咒他生生世世不得輪回!?”
“你……你一個妾室怎么能去祠堂?”祁非蕊在看到陶姨娘取出的經書時面色便徹底變了。
她幾步上前,想要將那些紙張奪下。
而陶姨娘卻在她的手伸來前,用力往外一擲!
立時,紛紛揚揚的紙張四處飄散!
“住手!”祁非蕊瞪大眼,眼睜睜看著許多人將那些抄寫的“經書”一張張撿起來。
外頭許多百姓并不識字,但人群中還站著不少好事的士子學子。
此時有人已經從旁邊大娘手中接過紙張,看了幾眼。
“這……這當真是經書?”
“嬰魂做鬼,索命勾魂……千刀萬剮不得葬、勇奪阿碧受業……太惡毒了!”這與其說是經書,倒不如說是詛咒!
可偏偏,這些詛咒的話都是夾雜在一段段的經文之中,若不是仔細去看,還真的難以發現。
商行聿也抓住了一張,送到盛知婉面前。
盛知婉看過,眉頭忍不住嫌惡地蹙起。
陶姨娘又哭又笑,看著已然呆愣住的祁國公,“國公爺,有人告訴妾妾身的孩子是祁非蕊和祁書朗所害,妾身還不信,妾身試圖用他們為我兒寫的經書去反駁,可是您瞧瞧!這些都是什么?”
“國公爺不是說,等咱們的孩子生下來您一定會親自教導他讀書寫字嗎?您還為他取好了名字,可為什么,你明知道害他的人是誰,卻選擇只是輕飄飄地罰了兩日!”
“罰他們、抄經書?這便是他們所抄的經書!”
陶姨娘聲音越來越大,祁國公手抖得厲害。
祁書羨看著面前的經文,陣陣發暈。
這……這真的是蕊兒和書朗的字跡,可是為什么?他們為什么要去害一個孩子?
陶姨娘不過是一個姨娘而已,就算她生下了孩子,又如何威脅到他們的地位?為什么?
祁書羨目光下意識望去。
祁非蕊臉色煞白地搖頭:“不……不是我,陶姨娘,自從你進府后我和書朗便一直善待你,從未虧待你,甚至就連你住著的院子也是府中上好的,你為什么要誣陷我和書朗?”
“我們的確是抄寫了經書,可這些,卻不是我和二弟弟寫的!”祁非蕊驚慌后很快反應過來。
她不能承認!
否則,害死父親庶子的名聲傳出去,她這輩子就再也別想嫁出去了!
可即便不承認,如今的消息也會傳出去,她的名聲……
祁非蕊心中恨死了陶姨娘,面上卻不得不作出委屈至極的神情。
“哈!我誣陷?!我用自己孩子的死去誣陷你們嗎?”陶姨娘雙眸赤紅、聲音尖銳。
祁國公這時終于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他嘴唇哆嗦著,半晌,卻伸出手顫巍巍指向陶姨娘:“方大人!此婦乃我國公府妾室,她心懷不軌想要污蔑本國公的嫡子嫡女,這屬于我國公府家事,應不該官府插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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