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日的嚴文瑩,已經與幾個月前的她判若兩人,白皙的面容上笑容嫵媚,望過來的目光,也再沒了從前的謹小慎微。
怎么?
這是覺得自己找到了靠山?
盛知婉笑笑,上前,對她眼底隱約的得意毫不在意:“祖母在說我什么?”
至于嚴文瑩,她連理都未理。
太后扯過她,冷冷看了嚴文瑩一眼,面上神情并不算好:“沒什么。”
嚴文瑩咬著唇,蹙眉:“妾身知道太后疼愛公主,但良藥苦口,良言逆耳,公主如今眼看著已經二十,連嫁兩個男子,怎么肚子還一點動靜都……”
“住口!!”太后猛然一拍桌子:“你當這里是哪?輪得到你一個小小的嬪在此說話!”
這段時日,她時刻記著婉兒告訴自己的話,能低調便低調,能溫和便溫和,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卻沒想到,竟然讓一個剛入宮不久的嬪位也敢猖狂到自己面前!
嚴文瑩身子一顫,似乎受到極大的委屈便要跪下:“妾身錯了,妾身多嘴不該妄言,求太后和公主責罰……”
太后冷哼,剛要讓人對她進行掌嘴。
盛知婉手下一動,目光掃了眼嚴文瑩的小腹,似笑非笑道:“儀嬪這嘴確實太臭,不過……說來奇怪,在場這么多嬪妃沒一人想到這些,只有儀嬪例外,怎么?難不成……是儀嬪已經有喜了?”
嚴文瑩臉色一僵。
盛知婉繼續道:“若真有喜,更該謹言慎行,沒得讓本宮未來的皇弟皇妹因為你的嘴臭受苦,若是因此損了龍胎,你拿什么賠?!”
嚴文瑩:“……”
嚴文瑩嘴角抽搐。
她原本的確是打算激怒盛知婉,讓她開口甚至動手懲罰自己,如此一來,自己只要暈倒再由太醫查出有孕之事,這一頓訓斥責罰盛知婉自然逃不掉。
可現在,盛知婉三言兩語,居然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
嚴文瑩一時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僵了好片刻才道:“妾身才進宮兩個月,哪里來的身孕?”
“那可不一定,儀嬪是忘了本宮會醫術?雖然不太準確,但有些孕婦的面相是能看出來一些的。”
“公主是說,儀嬪當真有孕了?”麗貴妃聞言第一個坐不住。
要說嚴文瑩得勢后,最受影響的人是誰?那便非麗貴妃莫屬。
當初為了阻止選秀,她便受了陛下的冷淡。今日一早,身邊的大宮女再三勸她一定要趁機同陛下修復關系,展現大度、展現溫柔。
她忍了許久,這會是真忍不下去了,何況她自認為抓住了對方的把柄:“儀嬪,你明知自己可能有孕,還故意說這些惹怒太后,讓太后公主責罰你,你想干什么?”
“我……我沒有!”嚴文瑩心思被戳穿。
“你沒有?”
麗貴妃看向盛知婉:“公主不是會醫術嗎?公主給她摸摸脈。”
“還是不了,”盛知婉搖頭拒絕:“本宮最近犯了潔癖,不喜歡碰一些不干凈的東西,要不,還是宣太醫來吧。”
“對對,什么低賤的貨色也配讓公主摸脈。”麗貴妃對自己的宮人一招手:“你去太醫院請劉太醫來,為儀嬪瞧瞧是不是有孕了。”
“是。”宮人應聲出去。
嚴文瑩死死咬著唇,聽著這些人絲毫不將自己的意見和感受放在眼里,衣袖下的手掌一根根攥緊。
“陛下到——!”
恰這時,外頭傳來內侍通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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