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我想要那種除了在床上發浪,還能陪我一起闖的女人!”
“那你去追蕭楠……”
“好了!”
郭川林打斷兩人,對張延道:“兄弟別見怪啊,這幫孫子除了音樂之外,在其它方面都是俗人一個。”
“俗人好啊,這世上俗人越多,我們通俗才能賣得越好。”
這一頓夜宵吃到了11點半,本來都準備要散伙了,張延正跟郭川林搶著買單呢,外面忽然就下起了雨。
看著門外的絲絲縷縷,張延剛想來句‘好雨知時節’,忽聽后面‘嗷’一嗓子,轉過頭就見竇維扯著姜欣沖出了飯館。
旋即雨幕中傳來他的歌聲:“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我要人們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誰……”
這首崔建的《假行僧》,竇維唱起來別有一番滋味,甚至可以說是和崔建各有千秋,和他之前在臺上唱‘原創’時簡直判若兩人。
竇維借著酒勁兒起了個頭,樂隊其它人也都大呼小叫著沖進了雨中,參差不齊的歌聲,很快就從《假行僧》變成了一首英文歌。
“這幫孫子真能給老子找麻煩!”
郭川林罵了一句,把飯錢拍在前臺,又沖張延說了句有空常聯系,就跟著跑了出去。
而張延只是略一猶豫,也緊跟著追了出去。
“我尼瑪……”
王忠旗在后面急的跺腳,最后卻只能咬牙陪著。
雨中。
黑豹樂隊一首一首的唱著,剛才罵街的郭川林也樂在其中。
張延跟不上他們的節奏,但也能感受到一股別樣的躁動和暢快,或許這就是搖滾吧。
到最后,竇維領著眾人上了金湯橋,他一腳踩在鐵欄桿桿上,仰著頭像是在醞釀著什么。
就在眾人都對他有所期待的時候,竇維忽然一低頭‘哇’的吐了出來,吐的自己滿鞋都是。
眾人見狀哄堂大笑,誰知竇維拿袖子擦了擦嘴,轉頭就盯上了張延:“作家、作家,你別光在后面聽現成的,來一首詩,要應景的,要有雨、要有橋、要有河,要有傘——能做到嗎?!’
這話明顯帶了些挑釁的意味。
竇維其實是個敏感多疑的人,對于張延莫名其妙混進樂隊里,身邊還帶了個專門捧臭腳的,本能的感到不爽和排斥。
再說作家又不是地里的大白菜,哪那么容易就碰上個真材實料的?
“竇維!”
郭川林皺起眉頭,正想站出來打個圓場,就聽張延道:“作家和詩人可不是一回事,不是每個作家都會寫詩的。”
郭川林忙附和道:“對啊,你這不是強人所難……”
“不過我恰好會一點。”
誰知張延卻來了個大喘氣,他說著就走到了竇維身邊,學著竇維剛才的樣子,一只腳踩在欄桿上仰起了頭。
他以前確實寫過朦朧詩,水平雖然比較一般,但若是加上夢里的見聞,拿來應急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于是沉吟片刻后,張延便徐徐朗誦道:“每座橋都是溫暖的,因為它們讓河不再難過;
雨把鋼索擰成琴弦時,倒影正縫補水面的傷口;
瀝青是新結的痂,承載著,無數傘花盛開又凋零的軌跡
鉚釘、鉚釘……”
念到半截,張延有些黔驢技窮,于是對竇維攤手道:“半首行不行?”
就見竇維嘴巴張得老大,費力吐出倆字: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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