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又送給了印刷廠的廠長一本,分別寄給了郭傳林和竇維一本。
剩余的四本他本想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結果到星期天又被張芳‘打劫’走一本,帶到學校里炫耀去了。
接下來,張延就又回到了忐忑焦躁的狀態當中,心煩意亂的等待著‘審判日’的最終降臨。
結果27號這天,張延突然接到了印刷廠傳達室的通知,說是有個京城的瘋子吵著要讓他接電話。
京城、瘋子。
這兩個元素加在一起,立刻就讓張延想到了竇維。
算算時間,竇維應該已經看過樣刊了,這時候打過來難道是要抒發一下讀后感?
反正也靜不下心來寫作,張延便找了家有公共電話的小賣部,給竇維的座機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接,就在張延想要放棄的時候,聽筒里突然傳來了一句:“我昨晚夢到李白了!”
“什么玩意兒?”
張延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昨晚夢到李白了!”
竇維在電話那頭大聲道:“就唐朝那個李白,大詩人李白,寫出《將進酒》的那個……”
“停停停!”
眼見竇維開始科普李白的生平事跡,張延連忙打斷道:“我當然知道李白,可你夢到李白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是看了你寫的,才夢到李白的!呃,有一陣子是杜甫,不過這無所謂,重要的是這個夢它太奇特、太牛逼了,你明白嗎?!”
只聽聲音,張延就能腦補出竇維在電話另一頭,激動亢奮手舞足蹈的樣子,但他對竇維想表達的意思,依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于是他只能無奈道:“你能不能冷靜一下從頭說起?”
電話那頭的竇維深吸了一口氣,再開口時依舊有些顛三倒四,但總算勉強把事情給講清楚了。
卻原來竇維是昨天中午收到樣刊后,其它方面他的感觸倒是不大,唯獨穿越抄詩這一點對他觸動挺大。
竇維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如果能穿越到85年之前,搶先寫出《一無所有》、《假行僧》、《新長征路上的搖滾》,是不是就可以取代崔建,成為國內的搖滾教父?
但旋即他就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強迫自己忘記了這個可恥的想法——不過聽他復述這一段就知道,他顯然并沒有真的放下這個念頭。
此后竇維腦袋里還冒出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大概是想的太多,晚上他就夢見自己穿越了,而且還和李白討論起了詩詞和搖滾的共通點。
然后李白操起古箏、竇維抱著吉他,兩人就在金鑾殿里唱跳起來,還有個女人在旁邊伴舞,好像是姜欣,又好像是楊貴妃。
正唱的痛快,忽然一群小孩沖上來搶走了竇維的吉他,然后竇維就跟杜甫一起追了上去,杜甫還邊追邊喊:“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
追著追著,竇維突然一腳踩空掉進了湍急的河流里。
等他好容易掙扎著從水里冒出頭,發現自己正飄在天上,而旁邊李白光著一只腳,正和提著靴子的高力士激情互毆。
“不是,你到底想說什么?”
聽到這里,張延忍不住再次打斷了竇維。
“我就是覺得這個夢特別牛逼,想寫一首歌唱出來。”竇維說著,聲音忽然又高亢起來:“不對,我其實在夢里就寫出來了,可是醒過來又給忘掉了!”
“所以呢?”
“你那后面還有類似的內容沒有,你趕緊講給我聽,我今晚還要再夢到李白、夢到杜甫,然后把夢里寫的歌仔仔細細記下來!”
張延:“……”
傳達室說的一點沒錯,這貨確實瘋瘋癲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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