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并沒有聽到老板的‘祝福’,所以坐在出租車上心情好的很。
雖然他早就知道雜志賣的不錯,也廣受讀者好評,但親眼見證了首都人民對自己的‘支持’,心頭還是別有一番滋味。
…………
就在張延沾沾自喜的同時,年輕演員陳虹也走進了路邊的一家書店,愁眉不展的漫步在書架間,試圖找一本合眼緣的或者雜志。
她今年夏天剛剛從上戲畢業,本以為仗著出演過五六部電影,甚至還有一部是女主角的資歷,能夠在圈里混的風生水起。
所以在拿到畢業證之后,她就毅然決然的來到了京城——在90年代初,京圈無疑是國內影視資源最集中的地方。
誰知沒了學生身份的遮護,某些東西就開始赤裸裸的展露出來,只這兩個月她見識到的蠅營狗茍,比先前好幾年見識的都多。
而陳虹目前既不愿意妥協、又不甘心放棄,結果就只能撈到一些邊邊角角的角色,比起以前反倒有所退步。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的家庭條件還不錯,短時間內無需為生計而發愁。
可要是一直這樣碰壁下去,陳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堅持多久,到時候是會選擇放棄,還是會選擇妥協。
就在這時,書店一角的對話忽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不是吧,你要看《紅樓夢》?你啥時候這么文青了?”
“去去去,我找的是《紅樓名偵探》,那里面也有紅樓里的人物,但故事要有意思多了——《紅樓夢》的原著我壓根看不進去。”
陳虹兩年前曾被電影版《紅樓夢》選中,在影片中出演林黛玉的丫鬟紫鵑,當時足足培訓了大半年,還聽了不少專家講座。
只可惜電影版過于偏重藝術性,即便投入資金更多、設備更為精良,導演和主演也更有名氣,去年上映后依舊落了個曲高和寡的下場。
因為有這段經歷,陳虹對這個話題就有些敏感。
看不進去《紅樓夢》原著的大有人在,可這《紅樓名偵探》又是什么,難道是索隱派的文章?
可如果是索隱派的文章,又怎么會有人覺得比《紅樓夢》本身更有意思?
好奇之下,等到那兩個年輕人離開后,陳虹就走過去拿起一本《通俗報》隨便翻了翻。
看到其中有‘紫鵑’的名字,她就沒頭沒尾的順著讀了下去。
這段寫的是紫鵑正在向林黛玉報喜,說是薛蟠領了孫紹宗去梨香院,還拜會了薛姨媽,可能是相中了孫通判做妹婿。
如此一來,也就沒人跟黛玉搶寶玉了。
看完這段兒,陳虹整個人都是懵的,這個順天府通判孫紹宗是什么人?原著里有這號人物嗎?
不過雖然看的滿頭霧水,紫鵑和林黛玉之間的互動,倒是寫的頗為靈動有趣。
于是她又往前翻了翻,想看看這本書到底寫的什么,結果翻到首頁才發現,這原來是本連載的長篇,而且已經出到第四期了。
猶豫了一下,陳虹帶著這期雜志走到前臺詢問:“老板,《通俗報》前面的幾期還有嗎?”
“沒了,早賣光了。”
那老板漫不經心的抬起頭,等看清楚陳虹的眉眼身段,身子骨頓時軟了三分,改口道:“新的確實沒有,倒是有一套我留著自己看的,你要是不嫌棄賣給你也行。”
如圖:
“這……”
陳虹平日見慣了這種優待,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她真正糾結的是,到底要不要買老板看過的舊書。
不過最終好奇心還是戰勝了精神潔癖。
于是1990年9月1號這天,陳虹頭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穿越時空、什么叫紅樓同人、以及人倫究竟能扭曲到何等地步。
當然她也記住了作者的名字——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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