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樣子,二舅媽本能的有些不安,可她要說外甥不會幫忙,那不是自己拆自己的臺嗎?
于是含糊點頭:“那肯定的,張延小時候跟他二舅最親了……”
“咦?”
這時拿著一條高檔香煙的張延,踩著點走了進來,看到二舅媽正在接受采訪,他驚訝道:“舅媽,你怎么……”
“張老師。”
王忠旗站起身來,板著臉質問道:“去年反不正之風的大整頓可是進去不少人,沒想到張老師你還敢頂風作案,這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什么意思?”
張延看看王忠旗,再看看二舅媽,那表情要多茫然就有多茫然。
二舅媽這時候也慌了,急道:“我、我剛才也沒說什么啊?!”
“沒說什么?”
王忠旗冷笑:“你們想托關系走后門,把農村戶口小學文憑的親戚塞進機關國企里,這難道還不是頂風作案?”
說著,他又得意的拍了拍攝像機:“剛才的對話,我可都錄下來了。”
張延聽了這話,立刻搶上前作勢去奪攝像機。
“干嘛?!”
王忠旗往后一縮,厲聲道:“我可是津門電視臺的人,你們難道還敢搶我的東西不成?!”
“誤會、都是誤會。”
張延連忙否認,又順勢把煙塞了過去:“您抽煙、您抽煙。”
“少來這套!”
王忠旗一把將煙推開,護著攝像機就往外走,嘴里道:“我得盡快把這條新聞發回臺里。”
“別啊,王記者、王記者!”
張延狠狠的瞪了二舅媽一眼,然后也緊跟著追了出去。
二舅媽這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不多時張興國和孫曉紅也粉末登場。
等‘問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張興國立刻翻出早就準備好的報紙,拍在二舅媽面前:“你瞅瞅、你瞅瞅,去年嚴打不正之風,全國有幾百家雜志社倒閉,好多人都被牽連進去了,現在你這……要是我兒子有個好歹……我……”
他一邊說一邊拍桌子,二舅媽是一拍一激靈,說‘整頓’她還覺得問題不大,可要說到‘嚴打’,前幾年各種夸張傳聞她可是聽的太多了。
等孫曉紅提到她的尊容嘴臉,可能會在津門電視臺上曝光,二舅媽更是嚇的嚎啕大哭起來。
就在這時,張延打來電話,說是已經暫時穩住了王記者,不過對方獅子大開口,想要狠狠敲一筆封口費。
他的稿費只拿到了一半,大部分還用來裝電話了,現在只能全家湊一湊、再找老家親戚借一借,等后面的稿費發下來再還。
掛斷電話,張興國和孫曉麗的目光就落在了二舅媽身上。
二舅媽已經欲哭無淚了,她沒想到自己便宜沒沾著,反而還要拿一筆錢出來,可禍是她闖的,她也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最后只能硬著頭皮道:“我、我回去跟當家的商量一下。”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孫曉紅立刻開始收拾行李,嘴上還念叨著:“大哥家應該也有些積蓄……”
張興國也道:“我也回老家問問吧,唉~家里親戚還指著沾光呢,誰知道……唉!”
此后兩天,夫妻倆帶著反三俗大整頓的報道,走遍了各處親戚,零零碎碎借了兩千多,后來斷斷續續還到年底才還清。
打那之后,再也沒人跑去張家打秋風了,二舅媽則成了眾矢之的,還被二舅好一頓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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