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敢說。”
張延搖頭道:“本來勉強還算寬裕,可這不是上面要開放民營資本,選了我們圓夢做試點嘛,估計下半年就得大把大把往里投錢了。”
聽到這話,馮曉剛輕輕一拍桌子道:“我就知道肯定得有你一份,王碩昨晚就給我打電話,說要搞個什么鼎力影視——我一開始還納悶怎么個鼎力法,后來才知道,感情這公司一共就仨人兒。”
估計是因為張延占了個‘夢’字,原本歷史上的‘好夢影業’變成了‘鼎力影業’。
聽兩人這一唱一和的,姜紋和劉小慶面面相覷,都覺得事情有些棘手——既然圓夢能直接進入影視圈,那肯定是優先投資自己的項目。
姜紋想了想,直接從包里取出兩份劇本,分別遞給兩人道:“先看看咱這劇本,有什么問題就直說,反正我還得改呢。”
確實還得改,這劇本一看就是反復修改出來的,很多地方都殘留著刀劈斧鑿的痕跡,不夠圓潤精細。
但那股子年代感卻是透紙而出。
張延那時候還小,沒有親身參與其中,但至少是親眼見證了報社家屬院的紛紛擾擾。
而比起報社家屬院的風聲鶴唳,大院子弟的生活明顯要更‘豐富多彩’一些,尤其是在拍婆子方面。
姜紋刻畫的人物比王碩的原著更鮮活,也多了三分童趣和克制——王碩的原著當然也很精彩,但宣泄情緒的成分要多一些。
另外……
張延發現這廝把自己的性癖,全都赤裸裸寫到了劇本上,豐腴白皙的描寫字樣起碼有十來處,而對米蘭那雙腳的描寫更是不惜篇幅。
高雅呢、內涵呢
等看到結尾馬小軍等人成年后,乘豪車游京城的場景,張延也終于明白他為什么攛掇自己換車了,感情是指望著白嫖呢。
看完后,張延好奇道:“你小時候是不是真的趴在床底偷窺過”
“那不是偷窺,是被堵在里面了。”
姜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們那時候去招待所打野食兒,都是躲在客房里吃完了再走——怎么樣,我改的還行吧”
“還行。”
馮曉剛砸吧著嘴道:“就是少了點欺負人的內容——我小時候見了你們大院子弟,那都得繞道走。”
張延也搖頭道:“當時我們院里全是臭老九,出門走路都得駝著背貓著腰。”
“不是……”
姜紋無語道:“您二位能不能把階級仇、民族恨先放一放,正兒八經的說說劇本”
頓了頓,又干脆開門見山的問:“或者說說這電影值不值得投!”
“光劇本能看出什么來”
張延把劇本放桌上,道:“這么著,我那里正好有個v要拍,你去給指導指導,就當是驗驗成色,怎么樣”
“v”
姜紋聞言皺起眉頭,身子往后一仰,明顯是對這個提議有些抵觸。
劉小慶悄悄踢了他一腳,追問:“是給誰拍的v什么題材的”
“老狼的校園民謠,也是懷舊的那種——歌名叫《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說起來,高小松年初寫好這首歌之后,本來是打算當做敲門磚進入圓夢的,結果等張延從邊疆回來,他忽然又黑不提白不提了。
雖然高小松沒有明說,但考慮到最近發生的事情,應該是雙方的價值觀取向產生了沖突。
這個歌名引起了姜紋的注意,他稍微端正了身形,詢問道:“歌詞什么內容,你能唱一遍不”
張延就給他哼了一遍。
聽完姜紋眼睛就亮了,起身在屋里兜了兩圈,又問:“能不能改成住在我隔壁的兄弟要是能改,這活兒我就接了!”
“你打算把這歌放進電影里”
“放片尾!”
姜紋比手畫腳的道:“跟著字幕一起滾出來——對了,還得把歌詞翻譯成英文,要信達雅的那種,把這事兒辦妥了,你這活兒我就接了!”
“這說的跟老子求著你似的。”
張延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但最終還是答應了姜紋的要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