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葒卻沒顧上調情,而是憂心忡忡的道:“張老師,你還記得那個李兵兵嗎”
“就內個東北小姑娘”
“對,就是她。”
陶葒道:“她剛剛哭哭啼啼的給我打電話,說是母親得了心臟病要做手術,想找我借一萬塊錢救急。”
“你想借給她”
“嗯。”
陶葒道:“不過我現在手頭沒那么多錢,張老師,你能先給我墊上嗎,等我拿到《動物兇猛》的片酬,再還給……”
“不就是一萬塊錢嗎,我今年捐出去的都得幾十萬了。”張延打斷了她的話:“不過你能確定這事是真的嗎她考上你們中戲沒”
張延倒是不在乎這點錢,主要是不想陶葒的好心被人利用。
“這……前天才剛考完,分還沒下來呢。”
1993年的高考時間是7月7日至9日,現在才7月11號,距離出分還有好長時間呢。
張延提醒道:“既然還沒出分,那就存在她其實考砸了,自暴自棄想要騙錢的可能性了……”
電話對面的陶葒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篤定道:“我愿意相信她,我覺得她應該不是騙子。”
“那行吧。”
既然陶葒愿意相信對方,一兩萬對現在的張延來說也不算什么,就當是錢買個安心好了。
“你跟她約的什么時候再聯系”
“明天上午八點。”
“那我現在去學校接你,明天上午咱們一起把錢打過去。”
…………
東北。
六月份剛剛升級為縣級市的五常,并沒有因此就變得有什么不同,尤其是城區邊緣部分,烏蒙蒙的天空下,喧囂熱鬧僅限于幾家飯館和大排檔。
李兵兵和妹妹李鱈騎著輛飛鴿,穿梭在還沒有豎起路燈的街道上,既要以這些飯館的燈光為跳板,又要盡量跟那些醉漢們保持足夠的距離。
直到上了燈火通明的主干道,姐妹倆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平時姐妹倆是很少在大晚上出門的,畢竟現在的治安條件和20年后沒得比——但李兵兵為了找出陶葒留下的聯系方式,一時也顧不得許多了。
這時坐在后座的李鱈,抱著姐姐的腰問:“姐,你那位學姐會借給咱們錢嗎那可是一萬塊錢!而且聽你那意思,你跟人家又不是很熟……”
“我也不知道。”
蹬著車子的李兵兵搖頭道:“但總要試一試,咱爹四處借錢有多費勁,你這兩天也是看見了的。”
其實她這也是病急亂投醫,想著陶葒有那么厲害的男朋友,一萬塊錢對陶葒來說應該算不上什么,所以才會把主意打到陶葒頭上。
頓了頓,李兵兵又忍不住自責道:“要不是我連著兩次去京城、魔都參加藝考,咱們家也不至于這么困難。”
這年頭出門在外的挑費可不低,尤其去的還是京城魔都這兩個消費最高的大城市,哪怕李兵兵盡量節儉,這兩次出遠門也了家里不少錢。
“姐!”
李鱈打斷了她的自怨自艾:“你要是不去京城,怎么能認識那位學姐呢”
李兵兵沉默半晌,最終嘆道:“希望陶葒學姐真能把錢給咱們打過來吧,只要她愿意幫咱們這一回,我以后肯定做牛做馬報答她!”
李鱈也在后面接茬道:“也算上我一份——等我考上京城聯合大學,就去外面打工還債。”
原時空因為李兵兵去了上戲,李鱈報考的是江浙的學校,現在姐姐過了中戲的復試,李鱈自然也把志愿改成了京城的大學。
【ps:詳見作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