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
卻說早上王露瑤出了國貿小院,因為已經過了上班上學的點,所以很容易就在公交車上找到了靠窗的座位。
等坐下之后,她下意識看著窗外,心里頭五味雜陳難以平靜。
雖然她也早就意識到,張延在外面多半還有其它的女人,但意識到和親眼確認并不是一回事兒,確認和大被同眠就更不是一回事了。
這份沖擊也讓她開始審視自己的身份定位。
原本她覺得自己既然在陳虹面前過了明路,那自己和陳虹的利益就是一體的,所以她才會先排斥瞿潁、后排斥曹潁,甚至對蓋莉莉也有所提防。
但現在回想起來,在虹姐面前過了明路怕不止是自己一個,而且虹姐多半也沒把這些野花野草放在眼里。
那自己以前做的豈不都是無用功,甚至還莫名樹立了不少敵人?
這般想著,王露瑤對這次校招的想法也產生了變化,原本為了杜絕隱患,她的想法是盡量找那些顏值一般,但舞蹈水平足夠高的。
但現在嘛……
既然虹姐都不在乎,那自己又何苦枉做小人?
她這多少是有賭氣的意思,或者說是自己自暴自棄也成。
就這樣,王露瑤在北舞附近的車站下了車,很快在約好的地方跟常季紅碰了頭。
常季紅對她昨晚去了什么地方有所揣測,但面上卻連提都沒提,只是一個勁兒的提點她,該怎么跟北舞的校領導打交道。
到了北舞,出面接待的是一位副校長,態度倒也算溫和,不過在談到校招時,多少有點不以為然。
在這位副校長看來,北舞作為國內舞蹈界的頂尖院校,培養出來的學生那是要在重要舞臺上顯身手,表演給國家領導和外國來賓看的,怎么能去民營公司給人伴舞?
更不用說還是去跑商演。
“我們和中戲、北電還是不一樣的。”
這位校長義正言辭的道:“我們培養的是熱愛舞蹈的藝術家,而不是那種為了錢整日在外拋頭露面的庸碌之輩。”
這是唱什么高調呢?
王露瑤忍不住想翻白眼,心說現在國內舞蹈團偷偷去跑商演甚至打零工的人難道少了,里面只怕就有不少是你們北舞的畢業生!
虧得常季紅事先反復叮囑,她才沒有把這番心里話直接說出來,但也因此一時沒了言語。
常季紅忙賠笑道:“您說的對,但我們圓夢和普通民間歌舞團還是不一樣的,我們的名下的歌手幾乎每年都會參加春晚,而且每年都能至少上兩人。
以前去的時候都只有歌手,但如果我們自己組建了舞團,屆時肯定也會帶著自己的舞團去春晚亮相。”
聽到能上春晚,那副校長這才有點松動,近幾年正是春晚最火爆的時候,只要能在春晚舞臺亮相,那不管是商業價值還是圈內名聲都會大幅度上漲。
“這樣吧。”
那副校長考慮片刻,道:“我們學校原則上是不反對你們招聘應屆生的,但校招就沒必要了,你們可以在我們老師的陪同下,在畢業班里宣揚一下,然后在學校附近搞個招聘會。”
這雖然不算是閉門羹,但也遠不如王露瑤設想的那么美好,她下意識看向了一旁的常季紅。
常季紅則是對她微微頷首。
圓夢想進入三大藝校搞招聘,那是因為圓夢要在影視行業做大做強,但在舞團這方面圓夢并沒有太大的野心,自然也沒必要非得在北舞插旗立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