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在騎馬坐轎的時候搞出點意外來,那更是死的莫名其妙。
所以,蕭欽言是真的怕了。
減少每日餐食規格,就是減少敵人下毒的機會,也更容易試菜試毒。
否則,總不能天天等著他人吃完那三十六道菜再吃吧
菜都涼了。
而這種改變,不過是蕭欽言諸多謹慎之舉的其中一種罷了。
能坐到他現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可以說他貪得無厭,心思歹毒,賄賂上官,但唯獨不能說他笨,不能說他傻,更不能說他不謹慎。
官場之行,猶如走鋼絲一般,一步踏錯,就有可能丟了性命。
蕭欽言雖有后臺背景,但這背景并非是血脈帶來,是他自己攀附而上,因此并不比其他后臺來都穩定。
每逢一事,既要考慮自己,也要考慮手下,還要考慮皇帝,更要考慮后臺。
所謂三思而后行,用來形容他,都說的少了。
如此之人,謹慎起來,那真是水泄不通,半點漏洞也沒有。
吃食必有人先試,出門馬車也做三架,身邊護衛從不少于四人。
尤其那一位被他請來的武道宗師,更是常常在他身邊保護。
只是這般行徑,他自己受得了,身邊的人卻受不了了。
其他人都是他的下屬,有意見也不敢提。
但還有一人,雖受他雇傭,但論身份,卻與他平齊。
正是那位武道宗師。
想他過去,雖然受雇于蕭欽言,但往往也只是居住在蕭欽言家里,只有某些時候出門,才會將他帶在身邊。
平常時候,他日子過得相當快活。
想他身為江湖散人,當初練武也算勤勉,如今卻早已經被富貴腐蝕,只顧得享樂,自然接受不了眼下這種日日緊隨著蕭欽言的生活。
沒幾天之后,這位武道宗師便向蕭欽言提了意見。
蕭欽言心頭暗怒,但面對自己身邊唯一的武道宗師,卻還是好言。
只說最近這段時間有日月神教威脅,需要勞煩對方多多看顧,過段時間之后,自然就不需要了。
又說等官府旬假,自己便會待在家里不出門,到時候,自會送上百兩紋銀,任其離去尋樂。
所謂旬假,說的是宋國官員每十天就會放一天假。
也沒幾天。
那宗師就暫時忍了。
等到放假那天,蕭欽言起床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對方蹤影。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就收到了對方的死訊。
這下可是把蕭欽言嚇得夠嗆。
思來想去,這樣一直僵持下去可是不行,還是老老實實的認慫吧。
隨即在城中最大酒樓辦了一桌酒席,請帖送到日月神教。
然而,他卻并沒有見到那位一襲紅衣,風華絕代的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只見到了東方不敗手下的長老童百熊。
雙方相談甚歡,最終在酒席上確定了江南之地,官歸官,民歸民,江湖歸江湖,互不干擾的格局。
酒足飯飽之后,蕭欽言送走了童百熊,回到自家府中,來到臥室,開啟一個機關,打開了臥室下的暗道,進入其中,來到一間暗室。
這是整個府邸之內,只有他蕭欽言才知道的絕密之地。
來到這里,他才算松了口氣。
隨即陡然色變,臉上一直帶著的笑容,頃刻之間化為狂怒之色,一雙肉拳在暗室內的桌板上狂砸,以傾瀉自己的怒火。
“日月神教……欺人太甚!”
蕭欽言咬牙切齒。
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都已經服軟,甚至主動擺下宴席,邀請日月神教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