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之烈的口中發出詭異的笑,信轉動貫穿她身體的雙刀,刀身攪動著血肉。
“隊長,疼嗎”信咧嘴問了句。
卯之烈卻沒有回答,左手再次凝出了血晶短槍,絲毫不顧及身體上的傷勢,這次瞄準了信的頭顱。
信見狀猛地將白刀從她體內抽出,擋下這非要自己命的短槍。
卯之烈的傷口處血流如注,她的神色卻愈發張揚:“你這么怕死”
信用白刀抵住了還要往下加深自己傷口的血刃,而后抽出紅刀,整個人飛撤了數米之遠。
卯之烈欺身追了上來。
血刃劈落的軌跡在信眼中驟然坍縮成無數細密的線,他側身避開鋒芒的瞬間,白刀自下而上撩起一抹寒月,卯之烈喉頭微動,后仰的腰肢幾乎折成滿弓,刃風擦過下頜的剎那,紅刀已如毒蛇般噬向她心口。
卯之烈沒有回防,血刃劈向信的頭顱。
叮!
信卻不得不回防,三柄刀相撞迸發的靈壓將周圍的血沼激蕩成一個要將他們二人包裹的半圓。
信瞳孔映著對方因興奮而扭曲的面容。
他眼眸微沉。
對方現在的打法已經完全不要命了,她這樣做的底氣可能源自于自己強橫的靈壓,能夠不斷治愈自己。
可信現在的靈壓卻已接近見底,以至于他連剛才的刀口都沒去復原。
信不斷閃躲之下,終是和對方拉開了些許距離。
嘴中吐出口濁氣,信著眼看向不遠處的卯之烈,看著她胸口被自己洞穿的傷口已然覆蓋上了回道的靈子,而更早留下的傷口此刻上去已經徹底痊愈,連疤痕都不曾留下。
“隊長的回道還真是高明,但為何只治愈新傷”
卯之烈聞言沒立即作聲,她知道信指的是自己鎖骨處的那道舊疤。
留下這道疤時,她還未鉆研回道。
不過以她現在的回道水平,去除掉一個疤痕而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之所以沒這么做,她是覺得留著這疤痕,能在這枯燥的日子中提醒自己一些事。
卯之烈輕抬手中血刃:“你想知道”
信突然長舒口氣,抖了下手中雙刀而后將它們依次收入鞘中。
那舊疤的來歷,他當然清楚,也正是那疤痕將曾經那位名為“八千流”的大惡人變成了現在的這幅模樣。
本就清楚的事何須再問,信覺得自己有些多嘴。
“算了,我也不怎么想。”
卯之烈見他突然收起了刀,不由瞇起雙眼,還在信身上仍在外溢的旺盛的靈壓,不像是要就此罷手停戰的意思。
卻見信緩緩走到不遠處,將那柄被他早先插在地上的淺打拔起,腰間佩戴的雙刀也在這一刻隱匿起來消失不見。
高空之上的靈子障壁以極快的速度收攏至他的身體表面,肩骨的刀傷瞬間愈合。
信豎起淺打,像是對卯之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這下非要受懲不可了。”
血色穹頂沒了靈子障壁的壓制,卯之烈那被積抑多時的靈壓洪流瞬間沖破桎梏,卍解向著更外的地帶蔓延,這處空間的鬼道結界對于她的靈壓只阻擾了片刻便被穿透。
這是……
卯之烈稍稍失神,信突然這樣做,唯有一個解釋,他身上的靈力已經到了極限了,不得不撤去抑制靈壓的靈子障壁。
她當下才享受這場廝殺沒多久,自是不愿被外界的人打擾,不由暗想自己是否是逼得狠了。
外面的人是否已經在尋找他們了,即便沒開始的話,察覺到自己的靈壓也會立刻趕來的。
他們現在的位置是可是在雙殛之丘的下方!
在卯之烈思索的片刻,信猛然提刀沖至面前。
樸素的淺打于她眼前劃過一道筆直的軌跡,只是普通的一刀,卯之烈下意識持刀去擋,血刃卻被那劍影輕易穿過。
卯之烈瞳孔驟然縮成寒星。
“莫呼洛迦!”
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