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跟隨著她一同離開。
一路上,我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飄向葉清歌,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說。
那些曾經的回憶、如今的疑惑、滿心的關切,在我的腦海中不斷交織翻涌。可每當我鼓起勇氣想要開口,話到嘴邊,卻又被一種莫名的情緒堵了回去。
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害怕一旦開口,會揭開那些隱藏在心底深處、不愿觸碰的傷疤。
在我身后的芷若寒,察覺到了我內心的糾結與掙扎。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輕聲說道:“真好呢,遇到初戀了。”
我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尷尬,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一種難以言喻的窘迫感涌上心頭。
一旁的羅剎更是毫不留情。
她冷笑一聲,譏諷道:“男人真是無情,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她的話語如同尖銳的刺,直直地扎進了我的心里。
我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些什么,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我知道,在這個時候,任何解釋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我默默地跟在葉清歌的身后,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
周圍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緊緊地束縛著我們。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終于來到了一個村子。
剛踏入村子的那一刻,一股強烈的恐怖氣息便撲面而來,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個村子里到處都是人,可這些人卻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他們的眼神空洞無神,面無表情,就像是被抽去了靈魂的軀殼。
葉清歌帶著我,就這樣來到了一個宅院里。
這個宅院極為詭異,周圍到處都是奇怪的燈籠。
等我們進入院子后,葉清歌徑直坐在了院中,涼亭的長椅子上。
我環顧四周,忍不住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白蓮村。”
我微微皺眉,正要繼續詢問的時候,葉清歌卻開口了。
當她時,屋檐下懸掛的人皮燈籠突然無風自動,在墻面上投下了無數搖曳的蓮影,那些蓮影扭曲變形,在黑暗中肆意舞動。
“你們以為大浮黎土是傳說?”
“它就在我們腳下三千丈,那里的土地是蠕動的佛脂,河流是凝固的佛血。”
司馬懿的鬼手突然重重地按在石桌上,五根手指深深嵌入青石,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他的聲音冰冷無比:“真空家鄉的接引儀式,是否還在用活人制燈?”
“何止是制燈。”
葉清歌輕笑一聲,眼神悲哀:
“去年中元節,他們在黃河口擺渡。”
她的瞳孔泛起一絲不忍之色:“三百童男童女,乘著人骨筏順流而下。我在船頭看著他們的眼睛,那些眼睛啊……”
“每沉入一個孩子,河底就亮起一朵白蓮。等第三百朵蓮花綻放時,河面突然立起一座倒懸的佛塔——那就是真空家鄉的門戶。”
我喉頭發緊,一股強烈的恐懼涌上心頭。
“最可怕的不是度化活人。”
司馬懿突然開口,他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三頭惡犬的形狀,隨時都會撲上來將我們吞噬。
“而是度化死人。去年豫州大旱……”
“活尸十萬,皆入蓮池。”
葉清歌接話的語氣平淡得令人膽寒,仿佛在談論天氣一般。
“你們見過會誦經的僵尸嗎?他們的天靈蓋被植入蓮子,每走一步,就有菌絲從七竅鉆出。白蓮教讓他們在城門口列隊,日夜吟唱《白蓮真空經》,直到喉嚨爛穿。”
我突然感覺后頸發癢,伸手一摸,皮膚下竟鼓起蓮子狀的硬塊。
“別動。”葉清歌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指甲已經變成半透明的蓮瓣,散發著一種詭異的光芒。
“這是佛種發芽的先兆。當梵文爬滿你的脊骨,你就會自愿走進接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