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著還有些酸痛的肩膀,和葉清歌一起走下樓。
可看到樓下眾人的那一刻,我不禁有些詫異。
羅剎正大大咧咧地靠在墻邊,雙手抱胸,臉上掛著滿不在乎的笑容:“喲,你們可算下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被女鬼拐跑了呢!”
司馬懿站在一旁,神色平靜,有條不紊地整理著袖口:“昨晚的動靜可不小,不過也在意料之中。”
芷若寒輕輕撫著手中的冰魄劍,劍身閃爍著寒光,與她清冷的氣質相得益彰:“那些邪祟還不夠看,只是些小嘍啰罷了。”
龍師天尊舒展著翅膀,身上的鱗片在晨光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哼,這些鬼物,不過是自不量力。”
我挑了挑眉,好奇問道:“看來你們昨晚也沒閑著,說說,都遇到些什么了?”
“沒什么可說的,不值一提。”司馬懿毫不在意道。
我點了點頭,看著眾人:“不管怎樣,都平安無事就好。咱們也別耽擱了,繼續上路吧。”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隨后我們一起朝著大巴車走去。
司馬懿率先上了車,坐到駕駛座上,熟練地發動引擎,大巴車發出低沉的轟鳴聲。我們依次上車,找好自己的位置坐下。
大巴車緩緩駛離,帶著我們繼續出發。
車輪在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上艱難前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大巴車的車身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車內,眾人有的閉目養神,有的望著窗外的景色,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然而,這份寧靜并未持續太久。
司馬懿雙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眼神專注地盯著前方。
突然,他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毫不猶豫地猛踩剎車。
大巴車在慣性的作用下劇烈晃動,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嘯叫聲。
眾人的身體隨著急剎猛地向前沖去,我下意識地伸出手,緊緊按住因急剎撞到椅背的葉清歌,將她護在懷中。
大巴車在距離斷崖三米處堪堪停住,車尾因為慣性還在左右搖晃。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著內心的緊張,抬眼望去,只見擋風玻璃上粘著一片帶血的袈裟碎片,布料上金線繡著的萬字符正在逆時針旋轉,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怎么回事?”我皺著眉頭,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看向駕駛座上的司馬懿。
還沒等司馬懿回答,羅剎突然瞪大了眼睛,手指顫抖著指向右側深淵,聲音中充滿了恐懼:“那東西…是活的!”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本空無一物的懸崖外,一座倒懸寺如同從虛空生長出的畸形腫瘤,緩緩浮現。
斗拱飛檐全部向下刺入云海,大雄寶殿的匾額倒掛著,正不斷滲出黑血。
黑血順著匾額邊緣滴落,在云霧中留下一道道詭異的痕跡。
瓦當上蹲著的嘲風獸眼珠轉動,發出齒輪卡澀的“咯咯”聲。
最先遭殃的是龍師天尊。
他見狀,立刻張開嘴,試圖噴火探路。
一道金焰從他口中噴出,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金焰并未按照正常的方向向前噴射,而是違反物理法則向上墜落,徑直點燃了頭頂三十米處的古柏。
古柏本應生長在懸崖底部,此刻卻像是被顛倒了位置,出現在了頭頂。
燃燒的樹根滴落瀝青狀液體,“噼里啪啦”地落在車頂上,燙出一個個蜂窩狀孔洞。
“別離開車身范圍!”
司馬懿神色焦急,連忙扯住要下車探查的芷若寒,聲音急促地說道。
話音未落,后視鏡突然映出一幕駭人景象:三具掛單僧人的尸體從“天空”墜落。
他們僧袍逆卷裹住頭顱,裸露的背部皮膚被撕成條狀,如同倒垂的經幡在重力亂流中飄蕩。
當尸體擦過大巴車時,我清楚看到他們腳踝上拴著青銅秤砣,秤砣上刻滿“永鎮幽泉”的咒文,那些咒文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葉清歌突然發出痛苦呻吟,她緊緊握住自己的手腕,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我連忙轉頭看向她,只見她腕間的往生釘正在灼燒皮肉,冒出一縷縷青煙。
我們順著紅光指引望去,倒懸寺的檐角不知何時掛滿風鈴。
仔細一看,那風鈴分明是用高僧喉骨串成的,鈴舌是半截發黑的舌頭。
當山風穿過這些骨鈴時,發出的不是清脆的鈴聲,而是混合著痰音的《地藏經》誦唱,那聲音低沉而詭異,宛若是從地獄傳來的詛咒。
“別看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