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低云暗,風聲如泣。這片土地曾是生機盎然的沃土,如今卻被無邊的荒涼吞噬。
我站在一塊龜裂的高崗上,手中白玉京劍微微顫鳴,劍身流轉的十二樓五城之力隱隱透出一抹金光,又被體內魔氣染上一層暗紅。
風卷殘云,吹起地面的灰塵與枯葉,遠處紅霧翻滾如潮,遮蔽了天際,有一只無形巨手將整個世界拖入深淵。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夾雜著一絲腐爛的氣息,讓人無端感到壓抑。
“我們在這里游蕩了多久?”
我低聲自語,目光掃過身后的幾人。
司馬懿站在我左側,手中握著一面古樸的羅盤,羅盤邊緣刻滿玄奧符文,指針在微微顫動,試圖捕捉天道十封的蹤跡。
他的藍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面容陰沉。
右側,龍師天尊負手而立,長發隨風飄舞,周身隱隱環繞著一層青色旋風。
如今的他,已經可以化身為人。身形修長,氣勢如山。
葉清歌站在隊伍中央,一襲白衣纖塵不染,手中托著一朵白蓮,蓮瓣間流轉的圣光柔驅散了四周的陰寒。
她的眼神清澈如水,卻帶著一絲悲憫,似乎早已預見了某種不可逆的結局。
芷若寒站在隊伍邊緣,冰魄劍懸浮在她身側,劍身散發森冷寒氣,映得她面容更顯冷峻。
她的黑發被風吹亂,卻絲毫不影響那股冰冷的氣場,她本身就是一柄出鞘的利劍。
而羅剎則站在我身后,扛著那柄巨大的重劍,劍刃上血跡斑駁,透著一股嗜血的狂野。
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中卻帶著幾分戲謔:“這片鬼地方,倒是挺適合我這把劍的。”
司馬懿停下腳步,低頭看向羅盤,聲音低沉而沙啞,“天道十封的氣息若隱若現,但始終無法鎖定。我們只能繼續游蕩在這五濁惡世當中。”
“游樂場罷了。”
我冷笑一聲,白玉京劍尖輕點地面,一道劍光劃破紅霧,露出一條焦黑的小路。
劍光中夾雜著佛光與魔氣,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我體內交織,卻又詭異地共存。
我抬起頭,目光穿過霧氣,隱約看到遠處天際的暗紅雷光。
“走吧,封印不找到,我們不得安寧。”
隊伍默然前行,腳步聲在荒野中回蕩。
紅霧愈發濃重,視線被壓縮到不足十米。腳下的大地龜裂,裂縫中透出暗紅光芒。
空氣中傳來低沉的轟鳴,時而像是巨獸潛行的低吼,時而像是大地本身的哀鳴。
我握緊白玉京劍,劍身傳來的微弱震動讓我心頭一緊——這片土地正在死去,而我們卻像一群迷途的旅人,找不到歸路。
“小心。”
龍師天尊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長袖一揮,風神飛廉之力化作一陣狂風,吹散前方濃霧。
一座城市的殘骸赫然映入眼簾——南江市。
幾個月前我們還曾路過此地,街頭人聲鼎沸,燈火通明,如今卻只剩一片死寂。
南江市的殘骸如同一座巨大的墳場。高樓歪斜,鋼筋裸露在外,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映著紅霧透出詭異的光澤。
街道上,燒焦的車輛橫七豎八地堆積,輪胎融化成黑色的膠狀物,散發著刺鼻的焦臭。
地面被鮮血染紅,干涸的血跡勾勒出一道道猙獰的痕跡,曾有無數生命在此掙扎。
天空中烏云翻滾,夾雜暗紅閃電,不時劈下,炸出深坑,碎石四濺。
空氣中回蕩著模糊的哭喊,若隱若現,無數冤魂被困于此,無法解脫。
“南江市……怎么變成了這樣?”葉清歌輕聲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她手中的白蓮光芒微微一顫,似乎感受到某種邪惡的侵蝕。
她抬起頭,目光穿過廢墟,試圖尋找一絲生機,卻只看到無盡的荒涼。
“這里已經被毀掉了。”
我瞇起眼睛,白玉京劍光大盛,劍身上佛光與魔氣交織,化作一道耀眼的光弧。
我深吸一口氣,胸口隱隱作痛——這片土地的崩壞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憤怒與無力,我們卻只能在廢墟中游蕩,尋找那虛無縹緲的天道十封。
“有東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