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鬼匠巷。
黑云如墨,宛如末日降臨的序幕。青銅鼎屹立在巷子中央,鼎身刻滿古老文字,閃爍著幽暗血光。
七盞青銅燈環繞鼎身,燈芯中的心臟跳動不止,幽綠光芒映照得巷子如地獄般陰森,空氣中彌漫著鐵腥與腐朽的腥氣。
青磚地面微微震顫,磚縫間的血珠如活物般蠕動,隱隱匯聚成詭異的符咒。
鬼匠佝僂著背,青銅面具下的獨眼燃著狂熱火焰,宛如地獄的使者。
他枯手一揮,天外隕鐵精髓從袖中飛出,拳頭大小的隕鐵懸浮在鼎口,表面流轉的星辰紋路在火光中熠熠生輝,散發出一股冰冷而浩瀚的氣息。
“天火已備!”
他沙啞的聲音如砂紙摩擦,帶著幾分急迫,“青要龍髓為引,歸墟戾氣為薪,今日鑄劍,必成曠世兇器!”
隕鐵墜入鼎中,鼎內火焰猛地暴漲,由暗紫轉為熾白,發出刺耳的嘯鳴,似有無數怨魂在火焰中掙扎。
青要龍髓緊隨其后,琥珀中的青龍虛影發出低沉龍吟,龍魂不甘地融入劍胚,劍胚表面泛起一層青金色光芒。
歸墟戾氣化作暗紫火種,纏繞劍身,發出低沉哀嚎,宛若億萬生靈的怨念在鼎中沸騰。
狐仙的九條銀尾微微顫動,青丘魂火在她眼中跳躍。
她小聲提醒:“這火焰融入了歸墟戾氣,兇戾無比,九幽,切莫輕信鬼匠!”
葉清歌的星羅盤懸浮在半空,二十八星宿光芒流轉,天璇位亮起危險的紅光。
她皺眉說道:“鼎中氣息紊亂,怨靈蠢蠢欲動。鬼匠,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鬼匠咧嘴一笑,露出鑲著銅牙的牙齦,笑聲刺耳:“小丫頭,你急什么?鑄劍之道,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你們既湊齊三樣材料,老夫自會傾盡全力!”
他枯手一指,鼎中火焰竄起,化作一條黑龍虛影,龍目猩紅,鎖定我們一行人。
司馬懿冷哼一聲,判官筆在虛空寫出一個“冥”字,鬼氣森然:“鬼匠,莫耍花招。北斗七星之節奏引星辰之力,你若敢暗中作祟,我這判官筆可不認人!”
鬼匠獨眼瞇起,帶著幾分戲謔:“好,老夫便依規矩來!”
他腰間七把刀同時出鞘,刀鋒在空中劃出玄奧軌跡,敲擊在鼎身上,發出清脆的金石之聲。
他每敲一下,鼎內火焰便躍動一次,隱約形成北斗七星的形狀。星辰之力從天穹降下,化作七道銀光灌入爐火,火焰猛地轉為深藍,散發出浩瀚的威壓,震得巷子中的青銅燈微微晃動。
芷若寒緊握冰魄劍,寒霜在劍鋒凝聚:“這節奏……每一擊都在引動歸墟戾氣,劍成之時,恐會誕生極為兇戾的劍魂。”
我緊握破邪劍殘片,劍身裂紋在火光映照下顯得觸目驚心。
我無奈說道:“無論如何,今日必須鑄成四封之劍。破邪劍已到極限,若不重鑄,我等無法對抗歸墟裂隙的威脅。”
鬼匠突然轉頭,青銅面具下的獨眼直勾勾地盯著我,刀鋒一閃,七把刀中的短刀直指我的眉心,寒光刺目。
“小子,該你放血養劍了!”
他聲音低沉,帶著幾分猙獰,“只有四封之血才能讓劍魂認主!否則,這劍不過是塊廢鐵!”
狐仙上前一步,銀尾纏住我的手腕,魂火在她眼中跳躍,語氣急切:“九幽,慎重!這老鬼的話未必可信,放血養劍恐有陷阱!他的咒文氣息不正,恐會反噬你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