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面具后的目光掃過我,帶著幾分審視:“張九幽,你的邪王劍雖強,但你一人之力,難敵九天玄女。今日,我們聯手,或有一線生機。”
祭壇上空,九天玄女法相冷笑,聲音如雷霆震耳:“螳臂當車!”
她雙手結印,青銅鼎焰火暴漲,七座火山噴涌出更多巖漿,化作火海,席卷而來。正道修士節節敗退,青蓮凋零,梵音漸弱。
白蓮圣母踏前一步,白蓮光芒大盛,擋住火海,沉聲道:“九幽,助我!歸墟之門若開,三界皆滅!”
莫離冷笑,餓鬼幡揮動,鬼影如潮,撲向火龍。
天帝影魔鞭如龍,抽碎巖漿,目光始終鎖定九天玄女。
我咬牙,邪王劍高舉,魔門轟然開啟,滔天魔氣涌出,化作一座魔山,砸向祭壇。
葉清歌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星羅盤上,銀光暴漲,裂紋緩緩愈合。
九天玄女法相冷笑,聲音如冰:“天孤星,你可知‘網’為何存在?它隔絕了人間與歸墟的通道,封印了那片混沌之地。昆侖金仙與我,早已參透歸墟之秘,今日,歸墟之門將開,混沌將吞噬三界,重塑新序!”
下一刻,歸墟之門的裂縫中,刺耳的指甲刮擦金屬聲如萬千怨魂齊鳴,七十二道青銅鎖鏈自虛空垂落。
當第一只枯槁手掌穿透混沌霧氣,探入白骨荒原的瞬間,整個天地被無形之力扭曲:
時間流速驟然紊亂,我的鬢角白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宛如被歲月侵蝕千年。
而葉清歌的眼角,原本因連日激戰而浮現的細紋卻詭異地緩緩消退,肌膚恢復了幾分青春的光澤。
九天玄女的法相懸于祭壇上空,發出癲狂而刺耳的笑聲,血色蓮花在她掌心劇烈震顫,瓣片片剝落,融入裂縫中的混沌霧氣,化作猩紅光點,如血雨般灑落。
昆侖金仙們,終于掙脫了“網”的束縛!
“來了。”
我臉色劇變,眼神驚駭無比。
最先從歸墟之門中爬出的金仙身披一襲殘破鶴氅,衣擺處浸染著干涸的星宿血跡,散發著淡淡的熒光。
他的面容依舊保持著羽化登仙時的莊嚴寶相,眉宇間透著超脫塵世的威嚴,但脖頸以下卻已徹底異化:無數蠕動的觸須自胸膛蔓延而出,觸須末端生長著半透明的人面。
這些人面或哭或笑,或怒或悲,發出細碎而詭異的低語,令人識海刺痛。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青要山倒懸的仙山,那些屹立千萬年的山體竟如融化的蠟燭般扭曲變形,山巔的仙鶴雕像發出哀鳴,化作一灘青銅汁液。
“三萬年了……”
金仙開口,喉嚨里傳出三百六十種音調重疊的囈語,宛如洪荒初開時的天音,震得白骨荒原的地面龜裂。
他枯枝般的手指輕輕一彈,正道修士中那位仗劍而立的長老突然僵住,身體如被無形之力禁錮。
他的佩劍是一柄銘刻云雷紋的古劍,劍柄鑲嵌的東海明珠驟然滲出黑血,劍身上的云雷紋如同活物般游走,發出低沉的嘶吼。
劍身寸寸龜裂,化作無數青銅蠕蟲,蠕蟲表面布滿細密的甲骨文,鉆入長老的七竅。
這位曾以一劍斬殺相柳的大能,竟在三個呼吸間化作一灘腥臭膿水,膿水中漂浮著幾片破碎的道袍,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