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沒有解釋,而是將邪王劍高舉,九只血瞳迸發出刺目的猩紅光芒,宛如九顆泣血星辰懸于九天。
劍身嗡鳴,劍氣如血焰沸騰,裹挾四封之力,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血色長虹。
“這一劍,敬天地不仁!”
我的聲音如雷霆炸響,震得青要山地脈悲鳴,山川崩裂,巨石滾落,塵土遮天蔽日。
邪王劍刺入首尊金仙胸膛的剎那,天地間凝固,劍身九只血瞳驟然暴睜,猩紅光芒如泣血星辰,撕裂昏暗的荒原天幕。
我清晰地感覺到,劍鋒撕裂的不是血肉,而是某種根植于天地深處的古老規則,時間與空間的脈絡在劍尖崩解,發出低沉的悲鳴。
纏繞腐朽蓮臺的黑色經絡瘋狂抽搐,每根經絡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甲骨文咒印,宛如億萬條鎖鏈,將整個青要山的地脈與金仙的法相緊緊相連,散發出一股亙古的腐朽氣息。
“爾等螻蟻……也敢殺仙?”
首尊金仙的千張觸須人面齊聲咆哮,音波裹挾著腐爛蓮子的腥臭撲面而來,震得荒原地脈龜裂,巨石崩落。
我的衣袍瞬間被腐蝕,皮膚表面滲出細密的血珠,劇痛如萬針刺骨。
這詛咒竟直接作用于生命本源,試圖將我的元神拖入無盡的九幽深淵。
我咬緊牙關,左手掐出四封劍訣,體內沸騰的歸墟之力如巖漿噴涌,筋脈發出“噼啪”炸響。
邪王劍第七只血瞳突然倒轉,猩紅劍氣迸發,化作萬千鎖鏈,順著金仙胸膛的傷口鉆入地脈。
荒原地面劇烈震顫,裂縫中噴出腥臭的血霧,那些深埋地下的甲骨文咒印被劍氣鎖鏈生生拽出,在空氣中崩解成帶著焦臭的青煙,發出鬼哭狼嚎般的哀鳴。
“張九幽,你瘋了!你會死的!”
葉清歌嘶聲喊道,她的脖頸上血色咒文尚未完全消退,眼中滿是驚駭,但她仍祭出一道靈符,化作光幕護住我身前。
“先死的會是他!”
我獰笑著,邪王劍光芒暴漲,九只血瞳映照出歸墟深處的青銅巨門虛影。
我踏著翻涌的血肉浪潮縱身躍起,三萬六千道劍意自脊椎節節攀升,在經脈中凝成一條血色星河,宛如滅世狂龍咆哮。
邪王劍帶著開天辟地之勢劈落,劍鋒觸及腐朽蓮臺的瞬間,時間被切割成無數碎片。
我看到金仙十萬年來吞噬的無數修士殘魂,在劍氣的照耀下化作流光溢彩的蝴蝶,翩然飛舞。
那些被禁錮在觸須中的人面突然露出解脫的笑意,腐朽蓮臺如烈日下的雪人般迅速消融,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金仙的觸須人面扭曲膨脹成肉瘤,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法相在劍氣下炸裂成漫天血雨,每一滴血雨墜落時都燃燒成幽藍鬼火,照亮了荒原的昏暗天幕。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目瞪口呆,想不到,我竟然真的斬殺了一頭金仙。
未及喘息,血雨之中,第二尊金仙的法相悄然凝聚。
她的身形曼妙,云鬢間斜插著一截斷裂的玉簪,簪頭殘存的西王母宴飲圖突然活了過來。
畫中仙娥化作赤目獠牙的惡鬼,手持青銅編鐘,奏響攝魂魔音。音波如驚濤駭浪,席卷荒原。
我的識海掀起滔天巨浪,前世被萬劍穿心的記憶如毒蛇般啃噬神魂,劇痛幾乎讓我跪倒。
“阿彌陀佛,魔音亂心,守住道心!”
僧人怒吼,禪杖金光如山岳壓下,試圖鎮壓魔音。他的金身已潰爛,皮膚剝落,露出森森白骨,但眼中斗志不減,聲音洪亮如洪鐘:“張九幽,貧僧為你護法!”
我咬破舌尖,精血噴在邪王劍第五只血瞳上,劍身驟然浮現八十一面青銅古鏡,每面鏡子映照出金仙篡改因果的罪孽。
那些本該作用在我身上的詛咒,此刻沿著鏡面軌跡倒卷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