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圖靠近她，卻發現她的身周環繞著一層無形的屏障，那是從她體內溢出的真空法則殘余，柔和卻堅韌，將我阻隔在外。
我只能停下腳步，凝視著她，心中五味雜陳。
葉清歌抬起頭，目光與我交匯，她的眼神雖疲憊，卻依然透著一絲釋然。
她輕啟唇瓣，聲音低弱卻清晰：“九幽，我沒事……九天玄女已被打回網后的世界，暫時不會再威脅此界。”
“網后的世界？”
我一愣，心中涌起一絲疑惑，不由得皺起眉頭。
葉清歌輕輕點頭，嘴角浮現一抹苦澀的笑意：“那是歸墟的源頭，一個被遺忘的幽冥之地。她在那里，或許會沉睡萬年，或許會卷土重來。但至少，現在，我們安全了。”
我松了一口氣，但目光落在她殘破的身軀上，心中卻難以平靜。“那你……”
我開口想要詢問，卻見她的眼神微微一黯，似乎預料到了我的問題。
她輕輕搖頭，打斷了我未盡的話語，聲音中透出一絲溫柔：“我沒事。”
她的話語突然停頓，目光緩緩轉向自己的身體，似乎在感知著什么。
就在這時，一股微弱而陌生的意識從她的體內緩緩升起。
那是一股沉睡已久的氣息，如同幽魂從深淵中蘇醒，帶著一絲迷茫與柔和。
那是銀慕瑤的意識，正在葉清歌的身體中逐漸復蘇。
“慕瑤？”
我驚訝地低呼，目光在葉清歌與那股意識之間游移，心中既震驚又復雜。
葉清歌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這段時間，我借用了她的身體。如今戰斗結束，她的意識也該蘇醒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團光芒從葉清歌身體中分離出來。
銀慕瑤的身體，逐漸出現。
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迷茫，旋即恢復清明，瞳孔中映出四周滿目瘡痍的戰場。
“老公……”銀慕瑤的聲音沙啞而低沉。
她緩緩轉頭看向我，眼中帶著一絲茫然與悲傷。她環顧四周，看到崩塌的山脈、干涸的血河以及漂浮的法則殘片，眼中的悲意愈發濃重。
“這是……怎么回事？”
“慕瑤，你終于醒了。”我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卻又掩不住心中的沉重。
如今葉清歌已經找回了自己的身體。
而銀慕瑤也回歸了。
就在此時，天際傳來一陣急促的破空聲。
我抬眼望去，只見天帝莫離等人化作一道道流光，迅速離去。
他們的身影在天空中劃過，宛如流星墜地，轉瞬消失在天邊。
畢竟，說到底，我們與他們是敵人。
此刻戰斗結束，他們自然不會久留。
我凝視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此時，其他人也陸續告退，很快整個荒原只剩下我們這些人。
我轉過身，看向這片被戰火蹂躪的荒原。
四周的景象觸目驚心：大地龜裂如蛛網，裂縫中隱約可見暗紅色的血霧緩緩升騰，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腥臭與焦土的氣息。
青要山脈早已坍塌成一堆扭曲的廢墟，山體表面布滿焦黑的裂痕，仿佛被太古神焰炙烤過一般。
天空中的血淚雖已停歇，但云層依舊呈現出詭異的猩紅，偶爾有幾滴殘血墜落，砸在地面上，激起一陣刺鼻的煙塵。
法則殘片在半空中漂浮，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如同破碎的星辰，訴說著這場大戰的慘烈。
我嘆了一口氣，氣息中帶著一絲沉重與無力，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戰爭的殘酷與無情，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銀慕瑤走到我身旁，她的腳步輕緩而虛弱，每一步都在耗盡她僅存的力量。
她伸出手，輕輕握住我的手掌，指尖冰涼卻帶著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