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司馬懿從儲物法器中取出一些干凈的食物和水囊。
那幾個漢子看到食物和水,眼神明顯亮了一下,喉嚨不自覺地滾動。在這片貧瘠之地,這些東西無疑是極為珍貴的。
獨眼大漢臉上的兇悍之色稍緩,但依舊沒有放松警惕:“你們是什么來頭?看你們的樣子,也不像是尋常商隊。”
他能感覺到我們幾人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氣息,遠非普通人可比。
“我們……是一些尋求避世的修行者。”司馬懿含糊其辭地說道,“只想尋一處清凈之地,遠離紛爭。奈何這世道……唉。”
獨眼大漢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
他們這群人,雖然兇悍,但連日奔波,早已疲憊不堪,物資也消耗殆盡。若真能和平相處,對他們而言并非壞事。
“也罷,”獨眼大漢終于松了口,“既然如此,相逢便是有緣。大殿里的火堆還旺著,你們可以進來。不過,丑話說在前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若敢有什么歪心思,休怪我們兄弟幾個翻臉不認人!”
“自然,自然。”司馬懿笑著應道。
我們一行人走進了破敗的大殿。
殿內,一堆篝火燒得正旺,驅散了幾分陰冷。
除了那七八個漢子,角落里還蜷縮著幾個婦孺,她們面黃肌瘦,眼神麻木,顯然是這群亡命徒的家眷。
看到我們,尤其是葉清歌和芷若寒銀慕瑤,這些漢子的目光中不時閃過異樣的光芒,但礙于獨眼大漢的約束,以及對我們實力深淺的忌憚,倒也還算克制。
我們尋了一處相對干凈的角落坐下,與那群人隔開了數丈的距離。
“九幽,這些人……不像好人。”葉清歌低聲傳音道,語氣中帶著厭惡。
“五濁惡世,‘好人’二字,何其奢侈。”
我淡淡回應,“他們身上并無太濃的‘污穢’氣息,罪不至死。今夜暫且歇息,明日一早便離開。”
對這些凡俗間的惡,只要不主動招惹到我,我并無興趣插手。
我的目標,是那些散播“污穢”的“源頭”。
夜色漸深。
篝火噼啪作響,殿內鼾聲四起。
這群亡命徒顯然是累壞了,很快便沉沉睡去,只留下兩人輪流守夜,但也都是一副精神不濟的模樣。
葉清歌、芷若寒和羅剎也閉目調息,銀慕瑤更是躺在了我的懷中。
只有司馬懿依舊睜著眼,鏡片后的目光在搖曳的火光下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而我,則將注意力放在了這座古廟本身。
芷若寒之前說此地的穢氣帶著靡靡的腐朽之感,所言非虛。
這股氣息很淡,若有若無,但卻像一根細密的針,悄無聲息地鉆入人的感知,引動著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神厭術的感知中,這股氣息的源頭,并非來自廟宇本身,也不是那些亡命之徒,而是……一種更為隱晦,更為狡猾的存在。
它與這座廟宇融為了一體,又似乎游離于廟宇之外,像一張無形的網,覆蓋了方圓數里之地。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原本沉睡中的一個亡命徒,突然發出一聲夢囈般的呻吟,臉上露出了癡迷而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