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早已腐朽,依靠不斷吸取他人精氣與皮囊來維持虛假美麗的……畫皮之妖的真面目。
“不!我的臉!我的美麗!還給我!把我的美麗還給我!”
畫皮妖仙發出凄厲的尖叫,聲音不再嬌媚,而是充滿了怨毒與絕望。她瘋狂地抓撓著自己的臉,想要阻止美麗的“畫皮”剝落,但一切都是徒勞。
在神厭術的面前,一切虛妄的表象,都將被打回原形,直至徹底歸于虛無。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污穢’。”我的聲音不帶絲毫波瀾。
“神厭術——溯源歸虛。”
隨著我話音落下,畫皮妖仙那丑陋不堪的本體,連同她身上殘存的怨念與妖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然后……如同青煙般,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沒有慘叫,沒有掙扎,就那么干干凈凈地……被抹除了。
原地,只留下幾片沾染著血跡與脂粉的殘破彩紗,以及……空氣中尚未完全散去的,那股甜膩而令人作嘔的香氣。
大殿內,恢復了死寂。
只有滿地的枯骨,無聲地訴說著方才發生的慘劇。
葉清歌、芷若寒和羅剎都有些失神地看著這一幕。
雖然她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我施展神厭術,但每一次,這種直接從概念層面“抹除”一個強大存在的詭異手段,依舊讓她們感到心神震顫。
“就……就這么……結束了?”葉清歌喃喃道,她看著畫皮妖仙消失的地方,依舊有些難以置信。
不可一世,殘忍嗜殺的妖仙,就這么輕易地……灰飛煙滅了?
司馬懿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鏡,語氣復雜地說道:“神厭術……果然是世間一切妖邪穢物的克星。畫皮妖仙雖強,但在九幽面前,也不過是土雞瓦狗。”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滿地的枯骨,輕嘆道:“只是可惜了這些人……雖然他們生前也非善類,但落得如此下場,也著實可悲。這五濁惡世,人命……當真賤如草芥。”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感慨,目光投向了大殿深處,那尊已經完全剝落了泥塑,露出了內部空殼的“佛像”。
畫皮妖仙雖然被抹除,但她在此地盤踞多年,所造成的“污穢”卻并未完全消散。這座古廟,早已被她的妖氣侵蝕,化為了一座名副其實的“妖窟”。
我抬起手,對著那空洞的佛像殘骸,以及整個破敗的大殿,虛虛一按。
“塵歸塵,土歸土。”
無形的神厭之力悄然流轉。
那佛像的殘骸,那些沾染了血跡與妖氣的梁柱墻壁,那些散落在地的枯骨……所有的一切,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風化、消解,最終化為最原始的塵埃,融入大地。
不過片刻功夫,這座見證了無數罪惡與絕望的古廟,便徹底從這片土地上消失了,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原地,只留下了一片略顯凹陷的空地,以及……幾縷被晨風吹散的塵埃。
“走吧。”我轉身,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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