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血液,匯聚成了這片令人觸目驚心的血河!
血河之上,煞氣沖天,怨魂咆哮。隱約可見,無數扭曲的、痛苦的靈魂虛影,在血河中沉浮、掙扎,發出無聲的哀嚎。
而在血河的中央,最為濃稠的血煞之氣與怨念匯聚之地,靜靜地漂浮著一口……巨大的、散發著幽幽寒氣的水晶棺材。
水晶棺材之中,隱約可見一個身著華美宮裝,面容絕美,卻毫無生氣的女子身影。她雙目緊閉,肌膚蒼白得如同冰雪,眉宇間帶著一絲化不開的哀愁。
正是濁九陰的妻子——緋月。
而在血河的岸邊,靠近水晶棺材的位置,矗立著一道頂天立地的身影。
他身形魁梧,龍角崢嶸,渾身覆蓋著暗金色的龍鱗,每一片龍鱗都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周身環繞著九條巨大的、由純粹的煞氣與怨念凝聚而成的黑色燭龍虛影,每一條燭龍虛影都散發著毀天滅地的恐怖氣息。
他的額頭之上,一道復雜而詭異的血色符文,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著,散發出強烈的妖異波動——那正是“妖道封印”。
此刻,濁九陰正伸出一只巨大的龍爪,凌空攝取著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生靈精血與魂魄,將它們源源不斷地打入下方的血河之中。
每當有新的血液與魂魄融入,血河便會翻騰得更加劇烈,水晶棺材中的女子身影,其眉宇間的死氣也會消散一絲,取而代之的,是一縷微不可察的……虛假生機。
“還差一點……月兒……就快了……很快,你就能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了……”
濁九陰口中發出低沉而沙啞的呢喃,聲音中充滿了偏執的愛戀與……深入骨髓的瘋狂。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于我們的到來,竟似毫無察覺。
直到,我踏入了血河百丈范圍之內。
那股源自我神厭術的‘絕對虛無’之息,對于血河中濃郁的生命精氣與怨念而言,如同滾油中滴入的冰水,瞬間引發了劇烈的排斥反應。
濁九陰的動作猛地一滯。
他緩緩轉過頭,那雙燃燒著暗金色邪火的巨大龍目,瞬間鎖定在了我的身上。
當看清我的面容時,他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咧開一個充滿了嘲諷與不屑的猙獰笑容。
“哦?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條茍延殘喘的喪家之犬。”
濁九陰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鐵摩擦,充滿了高高在上的蔑視,“你身上的四道封印怎么沒了?被人搶走了?也好,省得本座親自動手了。”
他上下打量著我,似乎在評估我的實力,但眼神中的不屑卻絲毫未減。
“沒有了那四道封印,你的實力太弱了。”
他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種貓戲老鼠般的戲謔:“真是可悲啊,張九幽。想不到你如今淪落到這般田地。沒有了那四道封印作為你的武器,你拿什么與我為敵?”
在他看來,我以往能夠與他周旋,甚至對他造成殺傷。
更多是依仗四道天道封印,它們既是束縛我的囚籠,某種程度上,也是我力量的憑依。
如今,封印消失,我看似恢復了自由,但在他眼中,卻也失去了最大的倚仗,變成了一個毫無威脅的空殼。
我平靜地看著他,看著他額頭上那愈發清晰的“妖道封印”,看著他腳下那翻騰的血河,以及血河中央那口寄托了他所有偏執的水晶棺材。
“濁九陰。”我的聲音不帶絲毫波瀾,如同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你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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