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上仙有所不知,我們這清水鎮,世代供奉昆侖山神。傳說中,鎮中這口古井,便與昆侖龍脈相連,能庇佑我等。只是……近百年來,山神再無感應,古井也日漸干涸。如今更是邪祟橫行,若非上仙搭救,我們恐怕……”
“昆侖山神?”我心中一動,“老丈可知,如今昆侖山是何景象?”
老者嘆了口氣:“昆侖……早已成了禁地。傳說那里出現了一尊無比巨大的金仙神像,初時還有人以為是古仙顯靈,紛紛前往朝拜。但去的人,都有去無回。”
“后來便有傳言,說那金仙神像早已被邪氣侵蝕,化為了吃人的妖魔。更有無數人將其奉為神明,在昆侖附近燒殺搶掠,擄掠生靈血祭那神像。我們這清水鎮,便是因為不愿臣服那邪神,才屢遭攻擊。”
“昆侖金仙神像……”我與司馬懿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這金仙神像,極有可能與神道封印有關,甚至其本身就是神道封印被污染后的顯化!
告別了清水鎮的幸存者,我們再次踏上了前往昆侖的路途。
老者的那番話,讓我們對前路的兇險有了更深的認知。
越是靠近昆侖山脈,空氣中的邪惡氣息便越是濃郁。
大地呈現出一種不祥的暗紅色,天空中的烏云更加低垂,其中隱隱有血色的閃電劃過,伴隨著沉悶的雷鳴。草木絕跡,河流干涸,到處都是殘破的骸骨和扭曲的怪物尸骸。
“這里的生機,幾乎被徹底抽干了。”葉清歌輕聲說道。
“看來金仙神像的力量,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恐怖。它正在以一種霸道的方式,掠奪這方天地的生命力。”
司馬懿分析道,他手中握著一枚羅盤,其上的指針瘋狂轉動,顯然此地的磁場與靈機已經混亂到了極點。
我催動神厭術,眉心的天罰之眼印記緩緩張開,洞察著這片天地的法則。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一種冰冷、威嚴、卻又充滿了暴虐與貪婪的意志,如同蛛網般籠罩著這片區域。
這股意志,與我之前接觸過的任何邪神都不同,它更加古老,更加純粹,也更加……接近“神”的本質。
“前方千里,有一座古城。那里……邪氣沖天,正在舉行某種大規模的祭祀。”
我突然開口,目光望向遠方。
在我的神念感知中,那座古城雖然殘破,但規模宏大,城中聚集了數以萬計的人。
他們正圍繞著一個巨大的血色祭壇狂熱地跪拜、嘶吼。祭壇之上,隱約可見無數被捆綁的生靈,發出凄厲的哀嚎。
“血祭?”芷若寒眼中寒光一閃,“又是這些殘害無辜的手段!”
“去看看。”我沉聲道。如果金仙神像真的在吸取生靈之力,那么阻止這些血祭,便是削弱它的方式之一。
我們加快速度,半日之后,一座籠罩在血色光芒中的巨大古城輪廓出現在地平線上。
城墻早已殘破不堪,但依舊能看出當年的雄偉。
城門口,并沒有守衛,只有一些雙目赤紅,口中念念有詞的人如同游魂般進進出出。
我們隱匿身形,悄然潛入城中。城內的景象更是慘不忍睹。
街道上到處都是污血和碎骨,殘破的房屋成了怪物的巢穴。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和怨念,幾乎要化為實質。
城中心,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中央,聳立著一座高達數十丈的白骨祭壇,祭壇頂端,燃燒著熊熊的血色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