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芳塵故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搖了搖頭,唉聲嘆息道:
“我有什么可怕的?”
“我說了,我向來是以誠待人的,對公主并沒有半句謊話,這‘胎中蓮藏’,并不在顧憐纖身上。”
“公主可不要被什么阿貓阿狗傳出來的流言蜚語給誤導,傷了我這個老實人的心,之后再想追悔莫及,用盡力氣彌補,只怕是也沒有機會嘍……”
“古話說得好,勿謂言之不預也……公主可不要輕易嘗試人心千鈞。”
他越是這么說,般若蓮月越是覺得他在心虛,淡淡道:
“既然如此,顧憐纖反正就在這里,不如我親自驗上一驗,便一清二楚。”
顧芳塵板著臉,盯著她,十分不虞地沉聲道:
“這么說來,公主是一定要信別人,而不信在下了?”
他頓了頓,又道:
“公主可要想清楚,‘劍圣’寧送君,就在隔壁駕車,你這么一來,若是被發現,那就是和‘劍圣’為敵……”
呵……色厲內荏。
般若蓮月笑起來:
“你當我不敢?”
“寧送君的確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但我早在百年前便成就二品,還會怕一個小輩不成?”
顧芳塵看著她,嘆了口氣,道:
“唉,原本這么多天以來,看在青翦勤懇侍奉的份上,我已經打算將‘胎中蓮藏’的真正下落告知。”
“畢竟,圣物原本便是度母教的東西,如此一來,不過是物歸原主。”
“可惜啊,可惜……”
“有人一點也不承情。”
他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冷下臉來:
“既然公主已經考慮好了后果,那就請公主自便吧。”
“我雖是個好脾氣的老實人,但也不能叫人隨意揉圓搓扁了還不吭聲。”
“此事之后,我決計不會再將‘胎中蓮藏’的下落告知。”
般若蓮月看他一番拙劣的表演,愈發肯定他完全就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顧芳塵這段時間以來,演技并沒有大的進步,多以其他手段掩蓋,此刻表現得粗糙,卻反而讓他想要的效果更好了。
般若蓮月冷哼道:
“我只希望你心里也明白,此前愚弄于我的下場~”
她轉身離去,法相消失在馬車之中。
青翦內心下意識感到了一絲擔憂,張了張嘴,竟伸出手想要勸阻公主殿下……但很快她就回過神來,愣了愣,連忙坐正。
想做什么呢,她可是公主殿下的人!
現在兩邊合作破裂,想必她也不用再伺候顧芳塵了,何必替他說話。
不過是那一兩次的痛楚……
修行怎么能依賴如此捷徑?
慢慢聆聽眾生天音,循序漸進地提高修為,才是她的正道。
再者……難不成顧芳塵還能再來幾次一樣程度的痛苦不成?
只怕是難。
但看在他給了玉煉丸丹方的份上,等下她還是可以為他說幾句好話的。
青翦臉色嚴肅,轉過頭去,卻看見顧芳塵竟然一點也不見緊張。
青年反而是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后笑吟吟地側靠著馬車上的軟枕,支著頭好整以暇地等待。
青翦見到這一幕,心里忽地咯噔一下。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公主,應該不會第二次栽在這家伙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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