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骷髏,血肉白骨,你如今也是四品修為,為何還看不透?”
“國師大人,我早說了,我是個俗人,就好這些呀。”
顧芳塵眼中笑意更深,真要摸,雪香的小手他早摸了無數回了,本也只是試探一下國師大人的態度而已。
現在看來……換了個身體,果然讓她的底線接受度進一步后退了。
此刻能接受的,將來未必不能。
顧芳塵看向許負,認真道:
“再說了,國師大人都沒體會過,怎么知道自己就能看得透?”
他話里赤裸裸的什么意思,許負非常清楚。
不過,打從一開始,顧芳塵也沒掩飾過自己什么目的,許負只是覺得他實在是奇怪。
要說他俗,他的確是俗。
又要黃金又要美人。
但又沒見他如何揮金如土,或是縱情恣欲。
——國師大人顯然是不能理解一個玩家的占有欲和收集欲。
這游戲里的東西都是我的,我當然可以拿來用,但放在那里,照樣也還是我的,未必要真的用掉。
許負也沒法反駁。
天命道并不禁止婚嫁,但許負多年清心寡欲,并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雖然眼前這小賊,算是那么多年來,她唯一一個難以預料的真正變數,且……她承認,斬斷“六司星君”因果線的那一刻,她對顧芳塵的幫助很感激。
那一瞬她所經歷的情感波動,可能是五百年來真正觸及到她心湖的時刻。
許負此時看著顧芳塵一副篤定的樣子,心里閃過一瞬的不忿。
她哪里沒體會過?
那天晚上,她在手中體會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這種事情,有什么可舒服的?
除了磨得她手心發燙,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勁之外,還弄得那么臟……分明沒有一點意思!
國師大人自覺自己看得透透的,明明是這個小賊強詞奪理。
不過她要是拿這種話來反駁的話,不就是承認那天晚上其實是她附身雪香了嗎?
所以,話在嘴邊兜了一圈,又被許負給咽了下去。
她冷下臉,抽出手:
“祖師曾說,道在屎溺,意在不言,未必就需要親身體會。”
“眼下魔教圍困漠海,生死關頭,不如先想想怎么活下去再說。”
顧芳塵聞言,臉色更加微妙,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以擋住自己扭曲的嘴角。
話是這么說,也確實是道家的高深理論……
但是冰清玉潔、清冷絕艷的國師大人嘴里說出來,就格外的刺激乃至香艷。
許負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勸說顧芳塵收心向善的話語,效果適得其反,反而讓后者的腦子里一瞬間全是各種不堪入目的廢料。
不行,再這樣下去真要暴露了。
顧芳塵干咳兩聲,重新坐了下來,道:
“你現在是被‘同命鎖魂陣’困在了雪香的肉身里?”
許負面無表情,嗯了一聲。
“那雪香呢?”
“她神魂太過弱小,我被困在這具肉身當中,她的意識就暫時陷入了沉睡。”
其實并非暫時,許負的神魂太過龐大,相比之下,雪香就如同塵埃一樣微不足道,主導權一直在許負這,而且兩者同命的情況下,但凡雪香生出一點意識,都可能會被許負同化。
所以許負只要還在這具身體里面,就得讓她繼續沉睡。
但她下意識有一種自己不該這么說的感覺……
縱使國師大人現在只是個凡人了,但她畢竟是天命道的,依舊保留著相當精準的直覺。
她產生了這樣的感覺后,便鬼使神差選擇了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