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聽了這話,臉上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有的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嘲諷的冷笑,有的人則輕輕哼了一聲,心里紛紛嗤之以鼻。
因為這話之前那些太醫也都說過,他們都聽了無數遍了,若是皇太極真能很快醒來,怎么會一直昏迷到現在?
不過,這些質疑的話他們都只能憋在心里。
畢竟皇太極現在還未駕崩,萬一他們說了不該說的話,而皇太極又奇跡般地醒了過來,那他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掉腦袋都是有可能的。
就在這時,多鐸又按捺不住了,他向前跨了一步,腳步重重地踏在地上,滿臉的不耐煩的說道:
“范文程,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別在這兒說些廢話糊弄我們!”
范文程看到多鐸,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眼中閃過一絲怨憤,那怨恨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劍,恨不得將多鐸刺穿。
因為多鐸此人狂妄自大、色膽包天,平日里就從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還做出了公然霸占他妻子這般令人發指的事情。
當時,范文程忍無可忍,去找多爾袞告狀,多爾袞雖然責罵了多鐸,還給予了‘罰銀一千兩,并奪十五牛錄’的懲罰,也讓多鐸送還了他的妻子。
但這件事還是成了他心中永遠的恥辱,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
這種事情在場的幾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在他們眼中,范文程就是個可憐的‘綠毛龜’,不過是皇太極看重他的才能才給了他些許地位罷了。
但是打心底里,他們都瞧不起范文程。
可如今這危急關頭,局勢如此嚴峻,似乎也只能指望范文程能想出個好主意來挽救這岌岌可危的局面了。
畢竟別的不說,范文程的腦子確實好使,以往總能想出一些奇謀妙計,扭轉乾坤。
甚至如果當時他們聽從范文程的建議,選擇及時撤退,或許就不會落得如今這般慘敗的田地。
只是現在說這些,一切都已經晚了,時光無法倒流,錯誤也已釀成。
范文程眼見眾人臉上的疑惑與急切愈發濃重,為了避免局面失控,趕忙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
“諸位,你們應該也都清楚,在下不過是個漢人,在這朝堂之上,有些事情實在是不敢說些什么。”
“所以不該問的,幾位就高抬貴手,別再追問了,在下也不會再多說一句。”
“咱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該怎么應對即將到來的明軍!”
這話一出,眾人也都明白了范文程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在告誡他們不要再追問皇太極的事情了,這種事情不是他一個漢人可以隨便說的。
而且范文程說的確實也沒錯,就目前這種情況,最要緊的還是趕緊想辦法對付即將到來的明軍,至于皇太極
反正他目前也只能那里躺著,跑又跑不了。
范文程瞧著眾人都陷入了沉默,便趁熱打鐵繼續發問:
“諸位,不知明軍的大軍現在到哪里了?”
一旁的豪格聽到這話,趕忙上前一步,神色間既有恭敬又帶著難以掩飾的急切,高聲回道:
“回稟先生,明軍現已抵達廣寧衛(也就是如今的盤山縣),距離盛京不足三百里。”
“而且根據前方探子星夜兼程報來的消息,明軍的數量遠遠不止十萬,現在大概約有十五萬之眾。”
眾人聽聞,仿佛被一記重錘狠狠擊中,皆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以為明軍有十萬兵力,就已經是他們難以應對的了,結果沒想到現在居然又成了十五萬,這仗到底該怎么打?
一時間,不少人暗自皺眉,腦海中飛速地思索著應對之策。
還有些人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瞧了豪格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