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那個兒子,不是小妾所生嗎?和公主殿下可沒半分關系,這在皇家宗譜上可是寫得明明白白。”
這話一出口,侯拱辰老臉瞬間漲得愈發通紅,恰似被人戳中了最痛的傷疤,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因為他的兒子還真不是公主生的,而是他的一個小妾生的,所以壓根就算不算是什么皇室血脈!
此時,周圍的百姓越聚越多,都圍在一旁瞧熱鬧。
這些百姓們平日里就對侯拱辰極為厭惡,只因他在滄州當地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沒少作威作福。
如今見他這般吃癟,心中自然暗爽,更有甚者,甚至拍手叫好。
侯拱辰瞧見周圍的百姓越聚越多,眼珠子滴溜一轉,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緊接著,他沖著周圍的百姓們高聲喊道:
“諸位父老鄉親,這群人仗著陛下的圣旨胡作非為,竟敢敲詐本駙馬爺一百三十萬兩銀子。”
“等敲詐完了本駙馬爺,說不定下一個可就輪到你們了!”
“他們連本駙馬爺這個皇親國戚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是你們這些普通老百姓?”
“他們名為收稅,實則敲詐勒索,大家可得小心吶!”
這話一出口,周圍的眾多百姓頓時騷動起來。
“駙馬爺說的不會是真的吧?這群當兵的真的要敲詐我們?”
“說不準!他們連駙馬爺這樣的皇親國戚都敢敲詐,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呢?”
“你們說這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又不是咱們刺殺的他,怎么就非要為難我們這些老百姓呢?”
“鬼知道啊!我本來以為咱們這位皇帝是個好皇帝,可現在看來不一定了!”
一時間,周圍的百姓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而且言語之間滿是對朝廷和崇禎的不滿。
雖說人群中也有一些頭腦清醒的百姓高聲呼喊這是朝廷在正常收取欠稅,并不存在什么敲詐普通的百姓。
可很快就被其他嘈雜喧鬧的聲音給淹沒了。
然而靳一川、盧九德、李三立等人瞧見這一幕,神色卻是平靜如水,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種極為憐憫的神色看向了侯拱辰。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要知道,他們起初也并未想過真要殺了侯拱辰,一來他身份特殊,在皇室宗親中也算是一號人物。
二來他年事已高,殺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傳出去總歸不太好聽。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侯拱辰自己不肯補交欠稅倒也罷了,竟還污蔑朝廷、煽動周圍百姓一同抗稅!
這么一來的話,這性質可就全然不同了!
因為這可是要被誅九族的大罪,已然觸犯了朝廷的底線!
不過幾個人低頭一陣商議,最終還是打算再給侯拱辰一個機會。
靳一川再次上前,神色凝重嚴肅地看向侯拱辰說道:
“駙馬爺,這些話可不能亂說。”
“倘若您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只要您告訴周圍百姓,您剛才說的話都是假的,然后再補交稅款,我們便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侯拱辰聽到這話,還以為眼前這群人是怕了,心中不禁有些得意,臉上更是露出一絲冷笑道:
“你們這幫欺軟怕硬的家伙,真當本駙馬爺是好欺負的?”
“實話告訴你們,本駙馬爺說的句句屬實,你們這幫亂臣賊子就是來敲詐的,還談什么收稅?”
“今年的稅本駙馬爺早就交了,哪有收稅收兩次的道理?”
“你們這不明白的就是敲詐勒索嗎?”
這話一出口,不少隱藏在人群之中的士紳、豪強紛紛大聲附和起來:
“對啊對啊,今年的稅我們都交了,憑什么還要再收稅?就算是皇帝也要講道理呀,哪有收稅收兩次的?”
“沒錯沒錯!我們老老實實交稅,怎能被你們這般冤枉?”
“就算是皇帝來了,總也是要講道理的吧?”
伴隨著這些話出口,一時間人群更加混亂不堪,場面逐漸有些失控的趨勢。
周圍那些百姓看到他們的時候,不由得涌現出了一股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