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到朱慈烺,趕忙拱手行禮。
朱慈烺點了點頭,隨后吩咐馬寶讓人搬來兩張凳子,待二人落座后,這才開口問道:
“二位大人,對于住在城外的那些宗室子弟,你們有何看法?”
兩位大人聽聞此言,不禁面面相覷,眼中滿是詫異之色,似乎全然沒想到今日朱慈烺會突然問及此事。
王家彥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心中暗自焦急,下意識地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李邦華。
因為他心里清楚,李邦華深受太子和皇帝信任,在他們面前說話分量極重,即便言語稍有不妥,也不至于獲罪。
而他自己就不一樣了,雖然坐上了禮部尚書這個位置,但他知道自己其實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搞不好說錯一句話就能被罷免。
所以這個口他不能先開!
李邦華瞬間便領會了王家彥的意思,心中暗自嘆了口氣,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開口道:
“太子殿下,臣斗膽一問,臣能說幾句肺腑之言嗎?若臣說的話惹殿下不高興,還忘殿下恕罪!”
朱慈烺微微一愣,隨即明白李邦華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不太好聽。
雖然他內心有些無語,但還是點了點頭。
“但說無妨,今日并非朝堂之上,你們盡可暢所欲言,無論對錯,本宮絕不怪罪。”
李邦華這才憤憤不平的說道:
“既如此,那臣便直言了!”
“恕臣冒昧,那些宗室子弟,大多數實在是不堪大用,簡直與廢物無異。”
“殿下若指望他們去與李自成作戰,怕是希望渺茫。”
此話一出,一旁的王家彥頓時嚇得臉色瞬間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
在他看來,李邦華竟敢公然將宗室子弟稱作廢物,此舉實在太過大膽。
雖然他也知道這是真的,但是這種話你不能說出來啊!
不過緊接著,他又偷偷瞧了瞧朱慈烺的表情,見朱慈烺似乎并未動怒,這才不由得松了口氣。
同時心中不禁暗自驚嘆:
這或許便是親信才有的特權吧,竟能在太子面前如此直言不諱地批評宗室!
反正換做是他的話,是絕對不敢如此的!
實際上,朱慈烺確實并未生氣。
因為他早已知曉這群宗室子弟有一個算一個,基本上和廢物沒什么區別。
其中真正有才能者,如唐王朱聿鍵那般的人物,也不過是鳳毛麟角罷了。
于是下一秒,朱慈烺神色平靜地說道:
“本宮自然清楚這些宗室之中多數人難堪大任,不過也不能一概而論,這些人里面應該還有幾個能堪大用吧?”
“總不至于全部都是廢物吧?”
李萬華聽到這話,瞬間意識到自己剛才言語或許有些過激,便趕忙補救道:
“殿下所言極是,確實有那么幾位宗室子弟還是頗具才能的,臣剛才的話有些不太妥當。”
朱慈烺心中苦笑,李邦華這話,多少有些緩和氣氛的意思,但他也并未深究,而是繼續說道:
“本宮此前吩咐禮部選派文官前去教導他們讀書識字,聽聞他們不但不好好學習,還肆意責罵授課官員,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提及此事,禮部尚書王家彥頓時滿臉愁容,苦著一張臉說道:
“太子殿下,此事臣本不想提及。”
“一來他們皆是宗室子弟,臣不便過多干涉此事。”
“二來國家正值多事之秋,臣也不敢因這些瑣事驚擾殿下和陛下。”
“但如今既然殿下問起,臣也只能如實相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