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建奴送來的人質,也就是皇太極的兒子葉布舒就住在會同館的北館之中。
雖說這些人頂著人質的名頭,但大明秉持著禮儀之邦的風范,衣食住行各方面都給予了妥善安排,并未刻意刁難。
然而即便如此,這些建奴使臣平日里也只敢深居簡出,每次出門,街上百姓那如刀似的目光、竊竊私語的議論,都讓他們如芒在背。
久而久之,他們便想出了個法子,那就是將標志性的金錢鼠尾藏進帽子,換上寬大的漢人服飾,扮成尋常商賈的模樣,這才敢偶爾在京城街頭走動。
朱慈烺得知這件事情后,只是一笑置之,也懶得去管他們。
畢竟這里可是京城,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錦衣衛的嚴密監視之下,根本不需要他去操心。
可就在前不久,朝鮮使臣抵達京城,因此鴻臚寺的官員們也把他們安置在了會同館。
不過鴻臚寺的官員們深知這兩方積怨已久,因此特意將他們分別安置。
建奴的人質住的是北館,朝鮮使臣住的就是南館。
雙方之間足足隔了好幾里地,本以為這樣便能相安無事了。
可是誰又能想到呢?
沒過幾日,雙方就知曉了彼此的存在。
建奴這群人雖然是被當做人質送到京城的,但他們還是打心眼里瞧不起這群朝鮮使臣。
在他們看來,朝鮮不過是手下敗將,連國王都已對他們俯首稱臣,這群朝鮮使臣又能翻出什么樣的浪花?
可朝鮮使臣的態度卻截然不同,之前在國內時長期受建奴欺壓,他們敢怒不敢言,可如今身處大明地界,背后有天朝上國撐腰,腰桿子頓時硬了起來,三天兩頭就找這些建奴的茬兒。
最開始的時候,雙方不過是相互冷嘲熱諷、謾罵幾句,畢竟在大明的地盤上,還得給東道主幾分面子。
但隨著沖突不斷升級,推搡、扭打也成了家常便飯。
鴻臚寺的官員們整日提心吊膽,一有風吹草動就趕忙前去勸架。
好在雙方雖紅了眼,卻也還保持著幾分克制,每次沖突頂多是缺胳膊少腿的小傷,并未鬧出人命。
可誰能想到,昨夜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動了真家伙!
等錦衣衛們趕到時,地上已經躺了一片,最終這場沖突死了十個人,傷了三十多人。
朱慈烺聽完這些話之后,一時間只覺得有些無語。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群假貨竟敢在天子腳下鬧出如此大的動靜。
要知道京城向來治安良好,平日里打架斗毆都極為少見,如今一下子死傷幾十人,這也算是一件大事件了!
緊接著,朱慈烺開口問道:
“鴻臚寺怎么說?”
馬寶縮了縮脖子,回道:
“鴻臚寺連夜就把人扣下了,本來是要移交給錦衣衛或者大理寺的,但是錦衣衛和大理寺都不愿意接手這些人。”
“說是這些都是使臣,殺不得打不得,萬一處置不當挑起戰事就不好了,所以這些人還在會同館。”
朱慈烺揉著太陽穴,不耐煩地擺擺手。
“行了,你下去吧,把李若璉叫來。”
不多時,李若璉就匆匆趕了過來。
朱慈烺也懶得問為什么這件事情是馬寶來稟告自己而不是錦衣衛,直接切入主題道:
“昨晚那件事情調查得怎么樣了?”
李若璉當然知道朱慈烺問的是什么事,因此趕忙回道:
“啟稟太子殿下,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是朝鮮使臣主動挑釁的,不過是建奴先動的手。”
“當時鴻臚寺的人根本拉不住,場面亂得一塌糊涂,然后就死了十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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