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九功的親手伺候下,胤禑換上了全新的貝勒蟒服。
眼尖的烏林,指著胤禑胸前的四爪蟒,有些驚訝的說:“爺,補服的圖案,大變樣了。”
梁九功不動聲色的瞥了眼烏林,哼,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等梁九功側過身子,面對著胤禑的時候,又是一張奴顏婢膝的讒媚笑臉。
“照規矩,貝子爺都是四爪行蟒,而貝勒爺則是四爪正蟒。到了郡王以上,就不是蟒,而是五爪龍了。”梁九功眼珠子一轉,再次扎下深千,猥瑣的笑道,“奴才提前給十五貝勒爺您道個喜,五爪正龍的補服,遲早是您老的囊中之物。”
胤禑心里有數,五爪正龍,那是親王才有的特殊待遇。
梁九功這小子,別看渾身上下長滿了壞心眼。單論其察言觀色和溜須拍屁的深厚功底,即使烏林再學十年,都難以趕上!
而且,胤禑心里門兒清,梁九功故意過來獻媚,并不是真怕了他,而是想試探一下,和他之間,還有無合作的空間?
除了稱呼改為九功之外,胤禑對梁九功,一如既往的親熱,絲毫也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見胤禑不僅加倍了賞錢,還是親自把他送出門外,梁九功原本懸著的心,也就跟著落回了肚內。
十五貝勒爺,還是那個格外重情誼的十五爺!
交班下值之后,胤禑一路打著哈欠的出宮登車回府。
只是,馬車剛轉入胡同口,就被一大堆人,擋住了去路。
玉柱問清楚情況后,一路小跑著奔到馬車的窗邊,扎千稟道:“爺,施世驃的綠營兵,被兵部調走了,替換成了海察的索倫兵。”
胤禑聞言后,不由精神一振,索性下了馬車,朝著胡同里,緩步前行。
“奴才扎合,請主子安。”
“奴才哈答,請主子安。”
隨著胤禑前行的步伐,沿途之上,所有武裝到牙齒的索倫兵們,一個接著一個跪在道旁。
這時,得到了消息的海察,大踏步的跑過來,徑直跪到了胤禑的腳邊,畢恭畢敬的說:“打牲八旗索倫營第三參領,奴才海察,請主子安!”
如果說,胤禑此前僅僅是懷疑罷了,現在,終于水落石出了。
在大清的旗人之中,因半奴隸制的野蠻殘余,主子這個詞,絕不可能亂叫。
果然不出所料,海察大聲介紹說:“回主子,因綠營兵都是膽小鬼,無法保護主子的安全。奴才管轄的半個參領,奉旨撥歸主子的名下,從今往后,只聽主子您的差遣。”
實話說,康熙賞的爵位啊,官職啊,實缺啊,胤禑雖然也高興,但高興得很有限。
但是,康熙把索倫營的半個參領撥給他當奴才,胤禑簡直是喜出望外啊!
尼瑪,這真的是剛想磕睡,就挨到了純正乳膠的枕頭啊!
在康熙的盛怒之下,施世驃帶著三十幾名敢于挺槍刺虎的綠營護衛,灰溜溜的滾去了福建老家。
至于,那六十幾名被猛虎嚇懵了,抱頭鼠竄的綠營護衛,為首的軍官皆被砍了腦袋。
其余的士兵,全部被康熙發配去了寧古塔,與披甲人為奴。
這且罷了,康熙的旨意有這么一句狠話:遇赦不赦,一看就是張廷玉的狠辣手筆
也就是說,這些拋棄了胤禑的綠營護衛,及其子子孫孫,只能在寧古塔當漁獵的野人,永遠都不許再回中原的花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