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耕農紛紛破產了,皇朝也就走到盡頭,如此周而復始!
德成和佐領們,嘴上說該死,心里卻很感激胤禑。
他們又不傻,都知道一個事實:胤禑發脾氣是假,體貼大家的不容易,才是真!
“你們幾個,也都聽好了,不管有事沒事,都不許盤剝旗下的包衣們。別的旗下,爺管不著,也不想管。你們若是手腳不干凈,爺也懶得拿鞭子抽你們,徑直送進暗無天日的宗人府水牢,讓你們好好的享受一下,每天泡腳的美好滋味兒!”
作為當朝第一實權郡王,胤禑的公然恫嚇,誰敢不當真?
“嗻。”德成和佐領們,一起跪了。
不過,胤禑是老官僚的出身,他比誰都清楚,讓狗改了吃屎,比登天還難!
打一棍子,賞顆糖吃,才是長久籠絡本旗包衣之道。
“往后啊,你們七個人,每年的正旦,都到爺的賬房上領銀子。參領三百兩,佐領二百兩,見者有份,童叟無欺。”
胤禑實在是太慷慨了,德成他們個個歡聲雷動,大拍馬屁。
“主子,您真是奴才們的好主子……”
“主子,您但有所命,奴才一定效死!”
胤禑笑了笑,嘴上沒吱聲,心里卻很贊同老四搞出的火耗歸公及養廉銀。
在無官不貪的當下,官僚們仗著手里的權力,肆無忌憚的大撈特撈,完全無法避免。
不高薪,肯定無法養廉。
高薪,也不可能杜絕貪腐現象。
但是,高薪卻可以幫著不想貪的那批官僚,守住社會的底線。
歸根到底,從皇帝到知縣,都掌握了無法制約的權力,可以隨心所欲的折騰草民。
胤禑早就想旗務改革了,不改,他手下的包衣們,不可能跟他走。
如今的胤禑,不僅實權滔天,而且,完全有實力撒銀子給參領和佐領,以減輕包衣們的負擔。
不管別人怎么想,胤禑自己的腦子一直很清醒,指望有鐵桿莊稼可拿的參領和佐領們,跟著他賣命,那純粹是他自己想多了。
到了關鍵時刻,真正頂用的人,必然是過苦日子的普通包衣們。
“你們從誰家收來的東西,就還回誰家去。”胤禑淡淡的說,“若是物不歸原主,別怨恨爺心狠手毒,明白吧?”
“嗻。”德成和佐領們也都看明白了,胤禑絕對不是裝模作樣,而是玩真的。
打發了德成他們走了之后,胤禑留了圖里琛一起打馬吊。
至于,門前的人山人海,胤禑當作是空氣罷了。
大清一直禁賭,胤禑他們打馬吊,也不賭錢,輸家就在臉上貼張小紙條,算是必要的懲罰。
誰料,貼紙條的效果,比賭錢更刺激老十六和老十八的爭勝之心。
尼瑪,堂堂皇子,臉上貼了臟東西,這可比輸銀子,更令人在意。
實際上,賭錢的話,老十六和老十八輸得再慘,也都是輸的胤禑的銀子。
而且,拉著圖里琛賭錢,借他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