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蒼剛才一通威脅,說是兩個舅舅跟著進山也是冒著生命危險的,他們不去就得叫上村里別人去,到時候也是把錢給別人。
如今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人分錢而已,要是不收著,以后就不讓兩個舅舅進家門了!
胡香蘭知道最后這句是扯淡,無非就是想讓她說服兒子把錢收著而已,心里還是一陣不是滋味。
老太太沖倆兒子點點頭,算是表態了,可話是絕對說不出口的,任憑周蒼怎么給眼神兒都沒用。
王鐵山不為所動,眼眶子發酸,他甚至擺好了防御姿勢,時刻防備著周蒼暴起塞錢。
無奈之下,周蒼腦袋突然靈光一閃,大聲喊道:
“小月!”
“哎!”
正在和小白傻玩兒的張月跑了過來。
“干啥?”
周蒼嘿嘿一笑,把錢遞給張月,說道:
“把這錢給大舅,必須讓他收下,不收你就哭!”
然后扭頭又看向王鐵山,笑著說道:
“大舅二舅,別撕吧了吧!”
張月接過一把鈔票,扭頭就跑到王鐵山身前,抓起王鐵山的棉襖就往兜里塞。
“哎哎哎!”
王鐵山叫道,白整了半天的防御姿勢,現在卻是根本不敢動。
他怕稍微一扭身子就把小丫頭帶趴下傷到了。
王鐵柱也是傻眼了,兄弟倆都準備好不講武德二對一了,結果來了這么一招。
他們把張月當成親外甥女一樣,將來也是外甥媳婦兒,自然是寵溺得不行,于是空有一身勁兒卻不敢使了。
王鐵山無奈,他也看出來了,這錢不收,今天是出不去這個院子的。
一千塊已經不是小數目,他和王鐵柱家里的錢加起來也沒這么多,甚至可以說,他們恐怕多少年都攢不出來一千塊。
本來尋思接濟一下外甥的,卻反被自己外甥塞錢,心里是既高興有羞愧。
高興的是外甥已經長大成人出息了,羞愧的是作為長輩卻幫不上啥忙。
王鐵山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被周蒼一擺手制止了。
“大舅,自家人就別說別的了啊,路上小心點兒。”
說著把獵槍和一把子彈遞給王鐵山。
“大舅這個先帶著,我這暫時也用不上。”
他們帶著這么多東西,沒把獵槍防身周蒼還真有點兒不放心。
雖然他們不從山里走,現在也沒有土匪胡子,可萬一碰上餓極了的盲流啥的,好虎架不住群狼,沒獵槍也容易吃虧。
王鐵山把獵槍遞給王鐵柱,他自己則是從懷里掏出一把尖刀給周蒼看了看,然后又塞了回去。
“行,這肯定沒啥問題!”
周蒼哈哈一笑,其實獵槍也就是上個保險,就大舅這模樣,走出去正常人都得覺得他不是好人。
臉上一個大坑配上黑布,簡直是先天壞人圣體,他不劫別人就不錯了!
張月又從屋里拿出來一個布包,里面是今天早上剛烙的餅,也放到爬犁上。
王鐵山無奈地點點頭,這一爬犁的東西看樣子也是不要不行的。
他干脆也不矯情了,這些東西畢竟能讓一家人過個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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