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行不?”
“誰跟你鬧了?我要回娘家!你們這兒太欺負人了!”
“你想想勝利,鬧翻了牽連到他咋整?”
張得本到底是見過點兒世面,知道如何快速拿捏劉桂香的軟肋。
有孩子的人,那孩子不管多大了,永遠都是父母的軟肋。
為了孩子,受點氣不算啥,挨頓打也可以算了。
而且劉桂香以后還要指望著張勝利在城里給她養老,這才是她真正關心的事兒。
想到這里,身上的勁頭就沒那么足了,張得本本來就拉著她,哪能感覺不出來,于是趕緊趁熱打鐵,搶下包袱扔到炕里去。
“師父,我以后又不打算下毒害人,需要看這個么?”
張月手里拿著泛黃的書,一邊走一邊問道。
“你這丫頭,要想解毒,你就得知道毒咋來的,不同的成分,效果不一樣,需要對應解毒的藥材也不能一樣。”
吳俠之說道。
“而且啊,是藥三分毒,反過來呢,很多毒也是藥!”
“藥性和毒性是相對的,咱們通過配伍炮制,用好了毒就能當藥用,用不好,藥就成了毒了!”
張月迷茫地點了點頭,道理她能明白,腦子里也存了不少東西,可是唯一欠缺的就是實戰經驗,做不到活學活用。
這個村子里的人也少,做不到像城里醫院天天都有人看病,而且很多人有病也壓根兒不會太當回事兒。
除非真挺不住那種急病,會往吳俠之家里跑,很多慢性病不咋耽誤干活的,就當沒病處理了。
這也是吳俠之糾結的地方,他希望張月盡快成長,那就需要多給病人看病積累經驗,可是他當大夫,并不希望別人整天全都生病。
這可能有點另類,正常來說賣棺材的盼死人,像吳俠之這種心態就顯得很“不專業”了。
等他們回到家,正好看到趙開山也正走過來,這位隊長沒事老往周蒼家里跑,除了蹭飯之外,還想商量點兒別的事情。
“這段時間要是沒啥事兒,進山去看看咋樣?”
趙開山坐在炕沿上,對周蒼說道。
“行啊,我也正想進山去看看呢,不知道大伙這幾天咋樣了。”
周蒼點頭說道。
今天他出手教訓了一下劉桂香,心里舒坦得很,又搞了一桌子菜。
他用肥瘦相間的野豬肉,切成菜刀厚的大肉片,跟酸菜一起燉了,又弄了些干辣椒,切成碎末,放在碗里,然后用勺子燒熱豆油,澆在辣椒上面。
就聽“滋啦”一聲,辣椒末上涌起泡泡,豆油瞬間變成紅色,等油泡消失,一碗正經的辣椒油就完成了。
沒有任何添加,沒有任何防腐劑,純天然的辣椒油,往用盆盛好的酸菜白肉上一倒,筷子再一攪合,那香味撓兒的一下就竄起來了。
趙開山瞪大了眼睛,酸菜燉肉他也不是沒吃過,可是不知道為啥,眼前這個的味道就完全不一樣。
張月把碗筷全都拿上桌子,還有一盆大米飯,鍋里是已經弄好的狗食,一屋子的人、狗、狐貍,全都低頭不語,只是一味地往嘴里塞。
“趙叔,快過年了,我明天帶小月去縣城里轉轉,后天進山。”
周蒼端著酒碗笑著說道。
按說這次張月收到嘉獎,應該去縣里聯絡聯絡感情啥的,可是他又覺得這樣太刻意了,決定過一陣兒臨近過年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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