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圍觀看熱鬧的人瞪大了眼睛,不過馬上反應過來,眼前的年輕人估計是給鄂倫春全村的人一起買布來的。只是他們村里的大人也是夠放心的,這么多的錢和布票,敢就安排兩人來!
而且有一個還是小姑娘!
周蒼余光看見眾人先是驚訝,然后有變成一副了然的表情,一瞬間就明白過來,這幫人大概是誤會了,誰讓他穿著鄂倫春人的狍皮大衣呢。
不過無所謂了,別人愛咋想咋想唄,不來搶就行了。
雖然來搶也沒關系。
“呦呵,小伙子,挺闊的嘛,等著啊,這就給你拿!”
那個售貨員態度突然變得和氣了許多,也不再計較剛才的事兒了,沖著身邊兩個女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便從柜臺下面掏出幾匹布來,用一根麻繩捆成一扎,還貼心地包上牛皮紙。
周蒼看著她們倒也算業務嫻熟,伸手接過,就那么用手拎著,跟張月轉身離開。
“再去那邊兒看看!”
他指著另一片區域,那里是賣成衣的,這年頭大多數人都是買布去找裁縫做衣服,手藝好的也會自己做,畢竟也能剩下一筆費用。
很多女人都會做衣服,有縫紉機的算是過得好的,沒有縫紉機,很多人就靠一針一線把全家的衣服用雙手做出來。
不過啥年月貧富差距都是存在的,縣城的百貨商店,除了賣各種布料,自然也會有成衣。
這里有東北大棉襖,是那種棉襖和罩衣可以分開的。還有趟子絨棉褲,是一種高腰的厚棉褲,褲腳可以扎繩,這樣風就沒法從褲腿腳灌進來了。
周蒼看著不錯,便也給自己和張月都買了一身,還有姥姥和師父,兩個舅舅,挑著比較大的尺碼買,反正大了可以改小,小了就不好處理了。
今天來主要是本著買衣服,周蒼讓售貨員把棉襖棉褲全都打包裝好,用一根麻繩和剛才的布匹連上,往肩膀上一搭,形成了一個超大號的褡褳:前面是四匹布,后面是一大包棉襖棉褲。
他雖然背得輕松,可是在旁人看來就有點太扎眼了,不過這造型更是讓大家伙認定,眼前的年輕人肯定是給村里采購物資的。
畢竟個人家哪用得了這么多!
“差不多了,走再溜達溜達!”
周蒼慢慢轉身,倒不是沉,只是怕身上的東西撞到別人。
張月點點頭,跟在周蒼的身后,就這么頂著旁人好奇的目光溜達。
她本來是不太好意思的,可是有眼前的巨大背影在,也就沒啥好怕的了。
溜達到一個角落,周蒼眼睛猛地亮了起來,他看到了收音機。
上一世沒事兒他也喜歡刷刷手機,到了這里之后,能聽到的電子聲音只有趙開山的廣播喇叭。
對信息的渴望是每一個現代人的本能,就像中毒一樣,很多時候明明這些信息對自己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可還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刷。
周蒼覺得這可能是一種病,是癮!
不過這個年代不一樣,如今收音機幾乎就是他獲取外界信息的唯一渠道,必須來一臺。
“同志,這收音機我要一個!”
周蒼看向旁邊的售貨員笑呵呵地說道。
那售貨員看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兒,不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