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向陽這么一說,王二狗這才趕緊回過神幫他擦拭傷口。
衣服早已損毀的不像樣,索性兩個大男人也沒什么好顧忌的,索性李向陽直接脫了個赤條條的,凍得他哆哆嗦嗦的。
王二狗手腳麻利的幫他擦拭傷口。
"嘶,輕點。"李向陽倒吸一口涼氣,"后背這道口子最深。"
王二狗動作更加小心,一邊擦一邊忍不住感嘆:"向陽,你這藥也太神了,這要是放在醫院,那得多少錢啊!"
"日,你小子能不能別這么財迷?保命的東西,給多少錢都不能賣啊。"李向陽笑罵一句。
等王二狗擦拭完所有傷口,李向陽趕緊鉆進了熊皮睡袋里。
雖說傷口不流血了,但這鬼天氣,光著身子可真受不了。
"行了,讓我緩緩。"李向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好,你好好歇會,我再去砍點柴,要不晚上熬不過去。"
"等等,把衣服給我。"李向陽叫住準備出去砍柴的王二狗,看了看破碎的狼皮和其他外套,他有些哭笑不得。
"這都成布條了,內衣倒是勉強還能穿。"
"那外面的衣服咋辦?"王二狗看著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皮衣擔憂道。
"沒辦法,回去的時候只能把睡袋拆了裹身上,先顧眼前吧。你去砍柴吧,我把衣服收拾一下。"
李向陽把破損的衣服一一攤開,皮襖已經被雪豹的利爪徹底撕碎,根本補不好。
內衣雖然也破了幾個口子,但好在還能穿。
他把幾件還能穿的衣服借著火堆烤干,穿在身上。
沒一會兒,王二狗抱著樹枝回來了。
他趕緊往火堆里添了幾根樹枝,又把鐵鍋里的雪水換了一次。
"二狗,咱們得商量個事。"李向陽緩緩開口,"我這傷得歇會,你看這樣成不,我先睡會,下半夜我來守著。"
"行,你好好休息。"王二狗痛快地答應下來,"我守著就成。"
李向陽裹緊身上僅剩的衣服,裹緊了睡袋,閉上了眼睛。
雖然傷口不流血了,但疼痛依然讓他難以入眠。
好在身子暖和了,困意漸漸襲來。
在徹底睡過去之前,他聽到王二狗又往火堆里添了幾根柴。
王二狗看著熟睡的李向陽,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今晚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火滅了。
這傷勢,再受涼可就真要出事了。
至于下半夜換班的事,他壓根就沒打算叫醒李向陽。
就這樣,李向陽沉沉睡去,而王二狗則一邊添柴,一邊警惕地注意著洞外的動靜。
天剛蒙蒙亮,李向陽就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看到王二狗正坐在火堆旁,目不轉睛地盯著洞外。
火堆燒得正旺,顯然一直有人添柴。
再看王二狗,眼睛里布滿血絲,眼皮還在不停打架,卻硬撐著不讓自己睡著。
"你小子......"李向陽頓時明白過來,這家伙根本沒叫自己換班。
"醒了?"王二狗回過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我看你傷得重,就讓你多睡會。"
"趕緊把衣服給我。"李向陽坐起身,感覺傷口已經不那么疼了,"你這一宿沒睡,別到時候回去的路上趴下了。"
王二狗這才脫下自己的皮襖遞給李向陽。
他實在撐不住了,倒在熊皮睡袋里沒一會就打起了呼嚕。
李向陽看著王二狗的樣子,心里有些愧疚。
這小子,明明困得要死,卻硬是一個人守了一夜。
穿上王二狗的皮襖,李向陽輕手輕腳地往火堆里添了幾根柴,打算讓王二狗好好睡上一覺。
昨晚的血已經止住,但這一身的傷,不知道回去的路上能不能挺住。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得把這只雪豹帶回去。
這可是真真正正拿命換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