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趙明遠果然又來了。
這次他帶來了厚厚一摞資料，還有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
"李總，這是我們公司的財務總監老王。"趙明遠的姿態放得更低了，"資產清單都整理出來了。
李向陽接過資料，隨意翻了幾頁。機器設備、廠房租賃、原料庫存...密密麻麻的數字看得人眼花。
"趙副總，咱們就別繞彎子了。"李向陽合上資料，"你們到底想怎么出售？
趙明遠和財務總監對視一眼，咬咬牙說道："李總，實話實說，我們現在急需資金周轉。如果您愿意接手我們在這邊投資的項目，我們可以按照成本價轉讓。
"成本價？"馬慶福在一旁插嘴，"那你們豈不是白忙活了？
財務總監推了推眼鏡，苦笑道："白忙活總比血本無歸強。
李向陽站起身，在屋里來回踱了幾步。金源在縣里對面建的那個廠子，地理位置確實不錯，設備也都是新的。如果能拿下來，自己這邊的產能至少能翻一番。
"廠房是買的還是租的？"李向陽問道。
"買的。"趙明遠連忙回答，"當時為了顯示我們的誠意，直接買下了那塊地。
"設備呢？
"都是新的，有些還沒拆封。"財務總監補充道，"按市價算，至少值三十萬。
李向陽心中暗自盤算。這個價格確實很誘人，但他不能表現得太急切。
"資金方面，你們需要多少？"李向陽重新坐下。
趙明遠伸出兩根手指："五十萬，我們就能度過這次難關。
"五十萬買你們那邊的全部資產？"馬慶福瞪大了眼睛。
"是的。"趙明遠點頭，"包括廠房、設備、還有庫存的原料。
屋里一時安靜下來。這個價格確實遠低于市場價，但李向陽知道，這就是商場的殘酷。強者愈強，弱者愈弱。
"李總，您看如何？"趙明遠試探性地問道。
李向陽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趙副總，價格倒是可以接受，但我有個條件。
"您說。
"你們之前挖走的那些技術工人，必須一起過來。"李向陽放下茶杯，"人是最寶貴的財富。
趙明遠為難地說道："這個...恐怕不太好辦。那些工人現在還有合同在身。
"合同可以轉讓。"李向陽淡淡地說道，"或者你們可以選擇違約賠償。
財務總監在趙明遠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趙明遠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李總，實在不瞞您說，我們現在連工人的工資都發不出來了。"趙明遠苦笑道，"如果您愿意接手，那些工人肯定是求之不得。
李向陽心中一動。看來金源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那好，明天我們去實地看看。"李向陽站起身，"如果一切屬實，這個交易可以成。
送走金源的人后，馬慶福興奮得直搓手："向陽，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