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品回收站里堆滿了廢鐵和破輪胎，李向陽死死抱著懷中的文件袋，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手電光從輪胎縫隙掃過，離他們藏身的地方只有一米遠。
"老大，這里面全是破爛，他們不可能躲這兒。"其中一個黑衣男人踢了踢生銹的鐵桶。
"仔細找！那些文件要是泄露出去，我們都得完蛋！"趙明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暴雨幾乎掩蓋了他的咆哮。
馬老三握緊了手里的鋼絲鉗，眼神示意李向陽準備突圍。但就在這時，陳建國腳下的廢鐵突然滑動，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電筒光瞬間照了過來。
"在那兒！
李向陽猛地跳起，一把推翻旁邊的廢鐵桶，嘩啦啦的金屬撞擊聲在狹小空間里回蕩。趁著黑衣男人被噪音干擾的瞬間，他拽著木材老板沖向后墻的破洞。
馬老三掄起鋼絲鉗砸向手電筒，玻璃碎片四濺，回收站瞬間陷入黑暗。
"快！那邊有個洞！"陳建國摸著墻根喊道。
四人手腳并用鉆過墻洞，身后傳來趙明歇斯底里的怒吼："追！別讓他們跑了！
鉆出洞口，是一條更窄的背街。雨水在破損的水泥路面積成小塘，李向陽的鞋子踩進水坑，濺起一片泥漿。
"我的車在前面街口！"木材老板氣喘吁吁地指著遠處。
但還沒等他們跑出幾步，另一輛黑色轎車就從街頭拐了過來，明亮的車燈將幾人照得無處遁形。
"完了！"陳建國停下腳步。
李向陽環視四周，突然看到左側有個半掩的院門。他一腳踹開木門，里面是個廢棄的小院，角落堆著幾個生銹的汽油桶。
"進來！
廢棄小院里彌漫著鐵銹和霉味，幾個汽油桶在雨水沖刷下發出低沉的回響。李向陽緊貼著破墻，透過門縫觀察外面的動靜。
趙明的轎車停在巷口，引擎還在轟鳴，雨刷器單調地刮著擋風玻璃。兩個黑衣男人分頭搜索，手電筒的光束在雨幕中晃動。
"老大，這里沒人！"其中一個喊道。
"繼續找！他們跑不遠！"趙明從車里探出頭，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滴落，"那些文件要是曝光了，咱們全得完蛋！
李向陽死死抱著懷中的文件袋，能感受到塑料包裝下那些證據的分量——天華實業的離岸賬戶、虛假評估報告、資金轉移憑證，每一份都足以讓對方萬劫不復。
"李老板，現在怎么辦？"木材老板的聲音在發抖，雨水已經浸透了他的衣服。
李向陽朝院子深處望去，借著遠處路燈昏暗的光線，他看到院墻另一邊有個破洞，那里應該能通向隔壁街區。
"從后墻走，分頭行動。"他壓低聲音，"三哥，你和陳廠長先走，把文件帶出去。王老板跟我斷后。
馬老三接過文件袋，緊緊塞進懷里："兄弟，你們小心。
就在這時，院門被猛地推開，手電筒的強光照了進來。
"在這兒！
李向陽一把推倒旁邊的汽油桶，空桶滾動的聲響在小院里回蕩。趁著對方被干擾的瞬間，馬老三和陳建國已經鉆過了后墻的破洞。
"追！"趙明沖進院子，手里多了根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