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道見報的當天傍晚，李向陽剛回到廠里，就看到辦公樓前停著三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
"李老板，執法局的人在等你。"門衛老張迎上來，神色有些緊張。
李向陽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衣領，大步走向辦公樓。
會議室里，一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正在翻閱文件，旁邊坐著兩名制服筆挺的執法員。看到李向陽進來，中年男人站起身。
"李總，我是省執法局的劉處長。"他伸出手，"關于今天報紙上的報道，我們需要你配合調查。
"當然，我義不容辭。"李向陽握住對方的手，"需要我提供什么？
劉處長示意他坐下："主要是關于你們獲得的那些財務證據，我們需要確認真實性。另外，天華實業那邊已經有人被控制了。
李向陽心中一驚："都有誰？
"趙明和他的幾個合伙人，還有那個財務總監。"劉處長翻開記錄本，"根據我們初步調查，涉案金額可能超過兩個億。
"兩個億？"李向陽倒吸一口涼氣。
"是的，他們這套把戲已經玩了好幾年了。"劉處長的眼神變得嚴峻，"你們這次提供的證據非常關鍵，特別是那些銀行流水和評估報告。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李向陽詳細描述了昨晚的經歷，并交出了手里保存的證據復印件。劉處長的助手仔細記錄著每一個細節。
"李總，有件事我要提醒你。"臨走前，劉處長壓低聲音，"天華實業背后的關系網比較復雜，這段時間你要格外小心。
李向陽點點頭："我明白。
送走執法局的人，李向陽立即召集了馬老三和王二狗開會。
"現在情況怎么樣？"王二狗急切地問。
"趙明被抓了，但事情還沒完。"李向陽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執法局的人說背后關系復雜，咱們得做好準備。
馬老三皺著眉頭："你是說還會有人報復？
"很可能。"李向陽彈了彈煙灰，"不過現在主動權在咱們手里，只要證據確鑿，他們翻不起什么大浪。
果然，第二天一早，李向陽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李總嗎？我是天華實業的法律顧問陳律師。"電話里的聲音很客氣，"能否見個面？有些事情需要溝通。
李向陽冷笑一聲："有什么好溝通的？你們老板都進去了。
"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需要談談。"陳律師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懇求，"給個機會，對大家都好。
一個小時后，省城咖啡廳里，一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正在等候。看到李向陽走進來，他立即站起身。
"李總，久仰大名。"陳律師熱情地伸出手，"我是陳志華。
李向陽冷淡地點點頭，沒有握手："有話直說。
陳律師尷尬地收回手，示意李向陽坐下："是這樣的，趙總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太好，但天華實業畢竟是個大集團，涉及很多人的生計。
"關我什么事？"李向陽端起咖啡，頭也不抬地說。
"李總，實話跟您說，趙總在里面托人帶話，愿意拿出五百萬作為和解金，只要您能出面澄清一下，說那些證據有些夸大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