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我臉上掛不住
胤禛看著妻子,忽然想起什么來,便喚來小和子,吩咐道:“去打聽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之后幾日里,何時學騎射摔跤,報來我知道。”
聽這話,毓溪忽然察覺出味兒來,不禁托腮含笑,意味深深地看著丈夫。
胤禛瞧見她這模樣,嗔道:“又笑話我什么?”
毓溪笑道:“四阿哥,又吃醋了吧,太子親近弟弟們,你心里不得勁了?”
心事瞞不過妻子,胤禛并不覺得丟人,但不能總叫這丫頭欺負了,便故作生氣地要去書房,果然唬得毓溪追來,軟乎乎地哄他,說自己沒有半分取笑的意思。胤禛問:“我看起來,很是吃醋的模樣?”
毓溪真誠地說:“是真吃醋了嗎,我不過胡鬧胡說罷了。”
將香軟溫柔的人兒擁入懷里,胤禛愜意地舒了口氣,在妻子面前不用偽裝,不必掩藏,可將全盤心事都托付于她。
“太子雖有荒唐之處,到底是皇阿瑪一手栽培、傾心撫養的,他的學識、眼界和才干,莫說兄弟之間,便是放眼滿朝文武,也是佼佼者。”
“原來你如此高看東宮?”
胤禛搖頭:“并非高看,是事實,只可惜身為儲君,不可行差踏錯,稍有不慎,便會被冠上謀逆的罪名,歷朝太子皆辛苦,二哥他也一樣。他只能在詩書琴畫上強于人,而之于天下大計,就要處處收斂謹慎,上要揣摩皇阿瑪的心思,下要應付朝臣的質疑和反對,縱有匡扶社稷之愿,也只能深藏于心。”毓溪抬起頭,問道:“這是你體察太子之心,還是想象自己若身處東宮會有的境遇?”
胤禛苦笑:“從記事起,便看著二哥勤學苦讀,周旋與朝臣宗室之間,看也看明白了。”
毓溪問:“我知你一貫敬重太子,今日又聽這些話,我反而奇怪,太子既然是好的,他多與十三十四親近幾分,你卻又容不得?”
胤禛神情鄭重,這些話也只能對妻子說了:“誰無私心,且不說將來弟弟們在朝堂上站哪一邊,就說這是我同胞的手足,若是被人嘲笑我們不親厚,我臉上掛不住。”
毓溪捧起丈夫的臉頰,溫柔地說:“外人都說四阿哥面冷又刻板,誰又知道你有一顆熱乎乎的心。”
“笑話我呢?”
“妾身哪兒敢呀,四阿哥。”
胤禛捏了捏毓溪的臉頰,好似委屈地說:“拿你當心里的人,說這些外人聽不得的話,你卻只會取笑人。”
毓溪連連搖頭:“哪里舍得,我只有心疼了。”
夫妻二人又坐下,胤禛口渴要斟茶,毓溪接過手來,一面聽丈夫說:“十四與老八走得近,是我離了書房后,老八教他念書學本事,待我察覺時,他們已然十分親厚。自然,不是我不叫弟弟們與其他兄弟好,便是與太子親厚也使得,可我不能因此就丟開手,由著弟弟們與我生分。”
毓溪將茶水遞給丈夫,笑道:“你不必與我解釋得這樣清楚,對旁人,就更沒必要了。哪怕私心作祟又如何,胤禵、胤祥與其他兄弟就是不一樣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