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弦寂向來平靜無波的眼眸終于也微微泛起一絲微瀾,頓了一頓,緩緩伸手取回那塊玲瓏骨,眼前這張比梅花還要明艷的臉龐上,一雙寶石樣的眼睛因了驕傲與冷意,卻恍然有股肅殺之氣,越是如此,越發露出一股奇異的動人氣質,饒是素來平靜的他,也覺得目光一炫。
他將玲瓏骨收入懷中,蘇陵陵卻收回目光,轉身朝新安公主與盧彥說:“容我先行告辭。”說完也不待二人回答,便徑自轉身離去,腰間那兩把小劍輕微的叮當之聲漸漸遠去,她驕傲而優雅的身影終于沒入林中。
三人目送她的背影消失,盧彥“咳”的一聲,對著孫弦寂頓足:“你呀……你!”新安公主更覺惋惜,忍不住責怪地瞧了孫弦寂一眼:“陵陵素來心氣高傲,受此冷待,只怕以后……”
孫弦寂收回目光,心底那一絲極細微的異樣早已消失,朝盧彥和新安公主抱了抱拳,“我也該走了,這地方雖則繁花似錦,我終究覺得拘束,還是回我的漁村更自在些。”頓了頓,他略帶歉意地又朝新安公主看了一眼,“辜負了公主的好意,他日另補賀禮,以作賠罪。”整了整青衫下擺,他臉上又露出和煦的笑容,“告辭了。”
盧彥抱拳相送,看他遠去,不由連連嘆息,“可惜,真是可惜!我連年相邀,好容易請他進京一敘,不曾想……”
新安公主嗔道:“我才可惜呢!你可知陵陵素性如冰,眼高于頂,你成日家左也說孫弦寂如何好,右也說孫七郎如何好,我才費盡苦心安排他二人見面,更難得陵陵對他另眼相看,誰知道這他竟然如此不知趣,真是枉費了我一片苦心!他自去了不要緊,惹了陵陵,又該她遷怒到我頭上了,若是她一生氣,又跑了,還不知道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是什么時候了!她已是雙十年華,再蹉跎下去,如何得了!”
盧彥深深長嘆一聲,“七郎生性便如大海,從我認識他起,他便是這般平靜無波謙謙溫雅的樣兒,從不曾見他為什么事什么人失過常態。只是大海深不可測,有風平浪靜,卻也有滔天巨浪,就不知道這天底下,到底還有沒有人能讓這片大海咆哮了。”
“那現在怎么辦好呢?”新安公主想想自己安排得好好的“相親”大會就這般收場,尤自不甘。
“聽天由命吧!”盧彥抬頭,目光越過冬日晴朗的天空,長長舒了口氣,“若是有緣,他們自會有他們的故事,至少今天,他們已經認識了。”他伸手握住新安公主的手,轉頭朝她溫馨一笑,“走吧,他們雖然走了,你可是還有一大幫的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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