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冰髓……”
“終于有消息了。”
而在這時。
“寂!”
雪熊的聲音自身后驀然響起。
李謫仙回頭。
只見雪熊面色凝重。
“回營里商量下,這次萬年冰髓,雪熊傭兵團要不要爭。”
...
結果毫無懸念。
對刀口舔血的傭兵而言,危險本就是家常便飯。
若怕死。
當初便不會踏上這條路。
不僅是雪熊傭兵團,北境四大傭兵團中,除了幾乎覆滅的冰鋒,霜牙與永凍薔薇都在緊急召集人馬。
北境其他大大小小無數傭兵團更是聞風而動,摩拳擦掌。
一時間。
凜刃小鎮的街道上。
隨處可見購置兵刃,囤積草藥的傭兵身影。
北境第一靈物——萬年冰髓現世的消息,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徹底點燃了整個北境。
李謫仙與雪熊并肩站在營地外。
望著驟然沸騰喧囂的小鎮。
一時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
雪熊才長長呼出一口白氣。
“不知道這次又要填進去多少人命。”
李謫仙拽下腰間的酒囊,灌了口燒刀子,道:
“團長昨夜的話還沒說完。”
“雪女傳說是怎么回事?”
雪熊沒想到李寂還惦記著這事,笑了笑,道:
“雪女的傳說,怕是比凜刃小鎮,甚至比北境這個稱呼都要古老得多。”
“哦?”
李謫仙眉頭一挑。
“團長是從古籍上看到的?”
“那不是,我看書就腦袋疼。”
雪熊舉起酒囊與李謫仙碰了一下,也灌了一大口,才接著道:
“是帶我入行的老傭兵講的。”
“他說他的前輩也是這么傳下來的,口口相傳,不知傳了多少代。”
“起初我也不當回事,加上那時年輕氣盛,是小鎮上有名的天才,更覺得是子虛烏有的傳說罷了。”
“直到……”
雪熊握著酒囊的手不易察覺地顫了一下。
一絲酒液順著嘴角流淌。
他隨手抹去。
眼底深處流露出一種深入靈魂的敬畏。
“那次……”
“我跟著老傭兵師父,踏進了極北深處。”
“那一晚,天地蒼茫,風雪無邊,我們一行傭兵繞到一座山峰背后。”
“那晚極光出奇的亮,把飄落的雪花映照得好像星星在天上飛。”
“然后……”
“我就看見了……”
“一群氣息遠比萬年魂獸還要恐怖的存在,圍著一座雪丘。”
“那雪丘上朦朧地站著一個身姿婀娜的少女。”
“那群恐怖的魂獸在向著那個少女朝拜。”
雪熊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仿佛被風雪吞沒。
他沉默良久。
唯有顫動的嘴角。
暴露著內心的波瀾。
“那一晚后……”
雪熊開口,沙啞的嗓音,像是被極北的寒風磨礪過千百遍。
“我的老傭兵師父就退行了。”
“還有幾個老傭兵也都不在了。”
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后來我與別人說起這事,沒人信我。”
他側過頭。
看向身旁的黑裘大氅少年。
“寂,你信我的話嗎?”
李謫仙點頭。
“信。”</p>